“你们醒了?”
图坦卡蒙站在过道里,不知哪儿来的光线从下至上照着他,衬托出他反常不似人类的苍白脸色。墓穴里传出一声吞咽的声音,接着便响起了周东东的惊叫声——如起床铃般振奋人心。
四人收拾了一会儿仪表,郭云胳膊上搭着五块亚麻布。
“谢谢。”她说。
“客气。”郭云递出去的亚麻布凭空消失。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她仍然不能习惯这魔术般的力量。调整了心态后,郭云问图坦卡蒙道:“您和您的儿子……?”
“他慢慢会回忆起来的,谢谢。”图坦卡蒙谦谦有礼点了点头。郭云对图坦卡蒙的几番改变不太适应,她抿着嘴笑了笑,有些尴尬的回到了队伍里。
“怎么了?”李良问。他瞧着郭云走过来的模样不太对劲。
“啊?没什么。”郭云挠了挠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洗过澡了,全身都不怎么舒服。
李良多看了郭云一眼,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外头不仅站了图坦卡蒙,还有那些个桌椅板凳。扪心自问,李良并不后悔的所作所为。珠子还在手里,体积不大,但沉甸甸的。他尽可能希望将事情和平解决,没有人需要离开。作为灵魂体的他们,无论从思想还是其他现实方面而言,与自己这样有肉体的人必然有所区别。有时候,区别就意味着生死存亡。
干咳了两声后,李良做了一个深呼吸。他走至回廊处,与图坦卡蒙打了招呼,“黑狼情况怎么样?”
图坦卡蒙并未因为已经回答过郭云同样的问题而不耐烦,正相反,他说道:“托你的福,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状态好多了。”
“那就好。”李良笑笑,“我毕竟是个门外汉,挺害怕把这事弄巧成拙的。”
图坦卡蒙微微弓着身子,低着脑袋,姿态放得极低。“结果是好的,真是非常感谢你。”
“不,不用。是我应该做的。”李良对图坦卡蒙的转变同样诧异,他此前的嚣张,傲慢,是人命如无物的那股劲儿突然间消失了,李良不由得打起精神,避免事情再有变化。“毕竟是我害他出事的。”
图坦卡蒙惶恐了,“不不不,我那时候气急败坏,说话没过脑子。您千万别向心里去。”
“不不不,事实就是事实。”
“不不不,您那也是无心。”
“不不不……”
墓**,靠近回廊的位置。周东东抱着膀子问郭云,“云姐,他们俩这是做什么呢?”
“呵,”郭云靠在墙上,好笑的看着李良与图坦卡蒙来回谦让,“大人的事儿。”
“不是,这怎么就是大人的事儿了。你们说话我怎么一直都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呢?”周东东皱着眉头,“我倒是觉着图坦卡蒙好像在巴结良哥?”
郭云挑起一边的眉毛,“嗯,你也不算是个孩子。”
听了这话,周东东嘀咕了一句,“这是在鄙视我吧。”
图坦卡蒙与李良终于结束了你推我攘的话题,说到了正事。李良清清嗓子,视线落在图坦卡蒙身后明显有躁动情绪的桌椅板凳上,“这些人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图坦卡蒙问他。“那颗珠子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