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不似诺列夫在镇中镇里的房子,整栋楼只有他一个住户。有人听见安诺娃的哭声,便探出头,对走廊里的两人指指点点。
王勇只好把安诺娃扶进房里。
诺列夫丝毫不受影响。
许林盯着窗外,也不说话。
王勇挠了挠头发,不小心碰到豆苗。豆苗蹭了蹭王勇手指头。王勇手一抖,赶紧拿了下来。
安诺娃没注意到王勇的异样,她打开吊坠,眼泪滴答滴答落在相片上。把本就残破的相片弄得更不清楚了。
房子里的几人相顾无言,这气氛让王勇感觉胸闷气短,干脆去了厕所。
豆苗自觉的跳到王勇耳边,“您有事情要问我吗?”
豆苗此刻长不过一节指头,它弯腰钻进了王勇耳廓里。说话的音量恰到好处,既不会叫外头的人听见,也不会让王勇觉得刺耳。
就是耳朵有点儿痒。
王勇打开厕所的窗户,然后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埃森镇的祭祀吗?”
“知道。您想知道哪方面的内容?”
“全部。”
“好的,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埃森镇的祭祀是小镇居民曲解了’诅咒’的真相。您和您的朋友已经知道了诅咒来源于植物种子。而这个诅咒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解开的。不管是骤死,还是镇子外的密林都只会影响体内携带种子的人。”
“而种子在体内的存活时间随着人类的衰老而缩短,效力也因寄生的时间长短而或强或弱。在埃森镇活了二十年的人,种子的寄生程度必然高于刚进入镇子的’士兵’。所以外乡人在密林能撑更长的时间。”
“但他们的确找对了位置,那个标记的确可以打开隔绝镇子和植物园的大门。开启标记的前提是解除诅咒。这些人的目标错了。”
王勇皱起眉头,“可是诺列夫说,背叛者组织发现我们的血可以延缓诅咒发作的时间。”
豆苗对此解释道:“谁的血都可以,只是恰巧外乡人的血使得这个情况在镇上居民牺牲了几人后发生了质变。”
王勇心里的石头落下。“所以我和许林去密林没事了?”
“没事。就算有事我也会保护您的。”
我不觉得高兴。王勇继续问道:“既然从标记的位置可以打开连通植物园的大门,那为什么还要设计白色高塔……信号塔里的事情?”
豆苗缓了缓,“关于这件事,我不能说得太详细。但是我能告诉您,这是对他们好,在经历了高塔,诅咒以及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后,他们会知道离开埃森镇后将面对的环境,之后再选择是否选择离开。留下来,蛇鼠草会保护他们,出去了,一切就只能靠自己。”
豆苗的这番话在王勇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久久不能说话。
“这是为了培养核心的原因吗?”王勇问。
“……是的。”
王勇点头,不再问了。
恰逢其时,诺列夫前来敲门,“你好了没有?”
王勇打开水龙头,把头脸打湿。然后开门嚷嚷,“上厕所你都催,有没有人性啊?”
诺列夫没反驳,而是问道,“你们在高塔里遇见了什么?他不愿意说。”
王勇早想到诺列夫会有此一问,但打好的腹稿却在听了豆苗的一番话后却不适用了。
他拉诺列夫坐下,说:“我认为这件事不应该由我们告诉你,你有权利自己看到真相。”
“……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