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倍什普。
赶到的安诺娃眼睛瞪大,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李良注意到了安诺娃的震惊。
诺列夫表情狰狞,他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显然正以自己的方式抵抗仙面芝。李良不由得思考,既然诺列夫此时仍有意识,为什么不离开。问题刚刚出现在李良的脑袋里,他便立刻想到的答案——离开仙面芝,他也许就再没有机会得到答案了。
肖恩倍什普。
在此之前,诺列夫塞巴斯蒂安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但当仙面芝提到它时,回忆突然决堤了。
“肖恩,你好,我叫安诺娃。”
化名肖恩潜入埃森镇,找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安诺娃米歇尔。
他亲手将她封入营养槽,面对安诺娃的请求与叫喊,在营养槽内的疯狂拍打,他绝情的无视了。进入研究所的人,全都注射了抑制情绪的药剂。药剂每日一针,是比吃饭睡觉还重要的日常任务。
物品仓库的制作仪器出现了故障,由于修理原因,研究员不得不断了一天的药。
那一天早晨醒来,他头疼欲裂,但比起停药的副作用,心里的疼痛才叫他生不如死。
把手塞进嘴里,在洗漱室内低声哭嚎了许久,诺列夫才匆匆打理了仪容,走出房间。
研究室的气氛压抑,每个人的情绪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低落,绝望,憎恨。
那个关在特殊实验室的人,却在这一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他的笑声刺耳又扎心,让本就受到自己谴责折磨的内心下定决心,去找安诺娃。
安诺娃独自居住。
他与安诺娃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洗衣做饭,逛街散步。
直到研究所发生意外,列兵出现,逮捕了他。
回到研究所的诺列夫对研究所发生的变化惊为天人,他们当作实验材料的蛇尾草竟然变异了。它成为了研究所新的主人,真是嘲讽。
蛇鼠草令诺列夫自我封印。
修改记忆的器械所用药物,其中一味原材料就是蛇鼠草的汁液。现在它本尊用起这东西来,比它还熟练。
而操作者,正是安诺娃。
……
诺列夫淌下眼泪。
安诺娃抓住李良的胳膊,祈求的看着他。
不用安诺娃提醒,李良也注意到异常了。他和图坦卡蒙一起奔向诺列夫。
仙面芝的菌柄扭曲变大,菌盖上的脸面变得与诺列夫相同。
只是诺列夫在哭,它在笑。
诺列夫自知自己无可避免的中计了,转头对安诺娃大喊,“对不起!对不起!”
安诺娃着急的看着他。
图坦卡蒙飘在天上吼,“现在犯什么蠢劲儿,赶紧跑!”
诺列夫知道李良与图坦卡蒙不是一般人,经由图坦卡蒙的提醒后,他拔腿狂奔。但两腿却突然陷入地里,并且身体以令人非眼见为实才敢相信的速度扎进了土里。
在安诺娃的心脏因为剧烈跳动而停止以前,李良抓住了诺列夫。
诺列夫正在呛土。
图坦卡蒙哧了一声,对仙面芝发起进攻。
然而仙面芝却如有神助,竟完全抵御住了图坦卡蒙的攻击。
诺列夫已经濒临窒息。
李良一不做二不休,将剑甩向仙面芝。
图坦卡蒙哀嚎,“你疯了!”
仙面芝这颗植物比之余紫苜蝙蝠,巨树之流,其作为植物的特性几乎快看不见了。图坦卡蒙不知道李良在这个时候,把自己也搭进去的意义。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最差……李良得陪葬诺列夫了。
仙面芝的菌柄已经长有一人高,扭成了麻花模样,并伸出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