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阅读信纸内容的同时,李良也拆开了信封。
相比较郑立那张洋洋洒洒的信件,陆民只留给了李良一句话——我没有杀他们。
李良握紧信纸,然后突然想起郑立还在读信,遂慢慢松了手,免得打扰到他。
为什么要留下这句话给我。李良像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陆民。
由于时间限制,郑立一目十行读完了信件。他把信纸收到自己兜里,问李良:“他给你写了什么?”
李良把纸递给他。
郑立诧舌,然后笑道,“真有他的风格。”
李良:“什么意思?”
郑立答:“陆民很敏感,他察觉到你对他初中的事还有疑虑。要我说这件事也过去不短了,没必要继续较真,但陆民就是个较真的人。”
李良沉默。
郑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我准备去调查看看。”
李良抓住郑立,埋头说道,“……初中的事情,麻烦你也一道查了。”
郑立摇头,“知道了,我会查的。”
郑立离开了,李良在禁闭室里呆了三天。
三天后,他被放了出来。
开门的人捏着鼻子,“实验室的人让你过去一趟。”
“好,谢谢。”
李良径直去了实验室。路上遇到的同学纷纷避开他,私下里指指点点。如果是以前,李良会对他们视而不见。但现在,他顿住脚步。
议论声戛然而止。
李良侧头环视他们,不少人避开了视线。
出于某种李良本人都不确定的心理,他非站着不动,与所有窃窃私语的人沉默的对峙,使得走廊陷入了尴尬。而有趣的是,被李良盯上的人,没有继续议论的同时,也不敢离开这令人难以忍受的气氛。
直到实验室的人出来催促李良,他才走了。
他走后,走廊上的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而走廊里的氧气也重新流通了。
李良走进实验室,除了熟悉的实验员与观察员们,另外出现了一男一女。女人李良见过一次,似乎和陆民关系不浅。
男人见到李良,走向他,“李良?”
“是的,您是?”
男人道,“我是陆民的父亲。”
李良的心脏猛的收缩,“您好。”
“你好,我也不废话了,我来这是想和你聊聊陆民的事。”
李良点头,“您请说。”
观察员带男人去了会客室。
男人道,“……陆民给我和他的母亲寄了一封邮件。”
李良点头。从观察员的态度上他大致猜到了男人的身份。如此看来,陆民与郑立都来历颇深。然而,陆民还是落到了这个结果。李良不禁有些悲切。
男人继续说道,“他说我应该和你聊聊。”
李良努力打起精神来,“我不知道应该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