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兰摇头,她并不完全赞同陆淮越的说法。她之所以坚持嫁给陆淮越,除了喜欢他的容貌,还有其他的原因。
其一,婚旨是父皇唯一拟定的文书。父皇死后,很多贴身之物都被烧掉,名曰让先帝在阴间也如同在世。婚旨一日未执行,就不可被烧毁。它是秦蓁兰对父亲的念想。
其二,陆萧是父皇的好友,但如果陆萧一死,陆家后人就无须顾忌秦蓁兰的身份,可以随随便便的将她处死。顶着妻子的名义,就算是穿着用度有些不合理,也会有人发声。
“公主从小就聪慧过人,长大了,也懂得保护自己。难怪你一直要在宫中横行霸道,无非就是告诉那些小人,自己不容易被人欺负。”
秦蓁兰伸出拇指,称赞陆淮越。
“你今天和以往不一样。”
秦蓁兰抬起带上枷锁的双手,苦笑着说:“明天就要死了,当然不一样。”
陆淮越用钥匙打开秦蓁兰手上的枷锁,甚至,把脚镣也解下。
“在大殿之上,我也看出来你是一心求死。不过,人已逝,生者不敢言轻生。你可以换个身份,继续活着。陆淮笙的车队明日午时会经过宫门外的通道,你可以藏在队伍中,到楚国重新开始。”
陆淮越说完,把一颗闭息丸放到秦蓁兰的手上,然后领着食盒离开天牢。
秦蓁兰将闭息丸放入口中,放下手,一个黄色的本子从袖口掉出,刚好翻到秦蓁兰下囚一页。
她立马吐掉口中的闭息丸,咬破指头,用鲜血涂掉上面的文字。她一边篡改天书,一边说:“你写的都是错误的,秦岚可是长生不死的蓬莱山主,我要纠正你们的错误。”
秦蓁兰写完,本子发出血红的光芒,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收起光芒,天空突然飘起雪花,让皇城的地面积起几尺厚的白雪。
黄鹂站在宫门口,看见漫天飞雪,说道:“六月飞霜,必有大冤。”
陆淮笙穿上厚衣,伸手接住绵密的飞雪,用掌心的内力融化雪花,吩咐身边的凤鸣:“有人逆改天命,凤鸣,你去法场守候。”
秦蓁兰穿着单薄的囚衣,跪在囚车内,任由国民向她扔鸡蛋。司狱和狱卒解开囚车,架起秦蓁兰,将她摁在菜市口那个短木桩上。
刑部尚书莅临,打开判词,当众宣读。他抓起令牌,往地上一扔,高声喊到:“午时已到,行刑!”
法场上突然射出一支缨枪,将写着斩立决的木牌钉在刑部尚书的桌面,吓得刑部尚书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来人……有人劫法场。”
秦蓁兰奋力抬头,看向那支缨枪。金蟒黑玄铁,是陆淮越的兵器!
“圣上口谕,刀下留人。”
陆淮越把秦蓁兰拉上良驹,一夹马肚,疾驰而去。
“秦皇怎么突然不杀我了?”
陆淮越缰绳一勒,马蹄扬起,让坐在马背上的秦蓁兰晃晃悠悠,看见马匹前站着一位腰带蓝色宝石令牌的男人。
竟然是秦岚!
他没有死!
原来那个黄色的本子不仅仅是预言书,还可以篡改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