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要这个孩子长大成人,陆淮越肯定会发现问题。”
狼王离开林素素的身旁,指着产房中的人说:“陆淮越不会发现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孩子呱呱坠地,医女抱着孩子走出太医院,对着皇帝贺喜。陆淮越看见医女手中抱着的男婴,内心开始煎熬。
他如果救下秦蓁兰,林素素和她的争斗就会影响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如果他选着修改秦国国运,终有一天会被知道真相的人指责。
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选项。
陆淮越决定去看一眼秦蓁兰的状况,再做决定。他走入朝日殿,整个宫殿充斥着药物的苦味,他推开房门,看见秦蓁兰伏在床上,呼吸如同室内的烛光一样虚弱无力。
室外的风吹进寝室,掀起红色的惟帐。陆淮越清清楚楚的看见秦蓁兰背上的伤痕,内心忽然一颤。
“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这个伤口很恶心?我觉得比发脓的伤口更恶心的,是你的漠视。”陆淮笙说完,将手中的药膏递给陆淮越,继续说,“她一时清醒一时昏迷,应该是有想见的人没见到。”
“你觉得那个人是我?”陆淮越坐在床边,刮走秦蓁兰背上的脓液,反问陆淮笙。
秦蓁兰的手指忽然间收缩,嘴上发出虚弱的声音:“林素素的孩子保住了吗?”
“陆淮越,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们好好谈谈。”陆淮笙说完,关上房门,去隔壁房间找白附子。
陆淮越用新的木条沾取药膏,涂在秦蓁兰的背部,语气中带着责备:“全靠你挺身而出,孩子才安然无恙。为了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值得吗?只要你一直站在屋外,你就会获胜,为什么要出手?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
“不是。我是为了守住我们的江山。”
陆淮越听到秦蓁兰的这一番话,思绪自然而然的对上天书中关于秦国国运的记载。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往胸口看去,嘴角挂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好好休息,说不定一觉醒来,你就能恢复如初。”
秦蓁兰拉着陆淮越的衣角,对着他说:“我觉得后背有些冷,你帮我叫如玉拿件黑色的披风给我。”
颜如玉听完陆淮越的命令,不知如何是好。秦蓁兰口中的披风早已不见踪影,颜如玉没有办法做到。她随意在衣柜中取出一件披风,急忙的进入秦蓁兰的病房。秦蓁兰看见披风的颜色,对着颜如玉说:“我不要这一件披风。”
“公主,你的衣柜中并没有黑色的披风。”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翠柳把披风放在衣柜的右下角,和陆淮越的衣服放在一起。”
秦蓁兰的记忆和翠柳的供词有出入。究竟是谁在说谎,颜如玉心中已有定数。她告诉蓁兰要去重新翻找衣柜,实际上是跑去给陆淮笙通风报信。
他们翻遍朝日殿,都没有看不见翠柳的身影。林素素翻看当值表,将昨夜当值的宫女全部召集到偏殿前,逐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