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笙走到还没有完全降温的烤架前,用银器刺入温暖的食物中。他取出银针,并未发现银针发黑的迹象。
“他们不是生病,又没有中毒,怎么都长了一副痛苦的表情?”陆淮笙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的说。
躺在地上打滚的士兵抓住陆淮笙的衣服,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陆淮笙,他一开口,竟然是一把尖锐的声音。
“摄政王,你听不听得到魔鬼哭泣的声音?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哭泣,怎么都抹不掉。”士兵说完,拿走陆淮笙手中的银器,想要刺穿他的耳朵。
陆淮笙灵活的推开士兵的手,士兵才没有刺伤耳朵。陆淮笙闭上双眼,去感受所谓的恶魔的哭声,但是耳边只有一片宁静。陆淮笙听不到恶魔的哭声,却看到庙宇外笼罩的一层灰蒙蒙的薄雾。
自从他被剔除仙骨以后,他就丧失了辨别鬼神的能力。他虽然能猜出窗外漂浮的薄雾其实是恶灵,但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去证明自己的猜想。
陆淮笙为免士兵集体自残,于是仅凭他一人之力封住场内所有人手部的穴位。他将士兵的穴位封好以后,虽然觉得身体疲惫,但是仍然不敢懈怠,带着铁锹和夜壶走出庙宇。
原本在水囊中沉睡的黑影突然间躁动不安,吵醒了靠在庙宇内墙休息的军师。军师的大手摁停水囊,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陆淮笙认不出他眼前的人是县城里那个头尖额窄的师爷,但是军师一眼就认出身为平叛军主帅的陆淮笙。
“公子,庙宇的外面布满凶恶的魔鬼,我提议你还是留在庙宇里面比较安全。”军师暂时不想陆淮笙知道他是县城的师爷,于是装作一个热心的陌生人,提醒陆淮笙。
陆淮笙将铁锹伫在地上,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铁锹之上,微微低头和军师对视,问:“你怎么知道庙宇外面围了一圈魔鬼?你就不允许庙宇外的灰雾是由恶劣天气引起?”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你要相信我袋子里的小酒仙。”军师说完,松开他的手。
黑影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手掌已经离开,便奋力的挣扎想要冲破水囊。水囊是由韧性极强的山羊皮制成,就算黑影在里面横冲直撞,它也不会穿破。
“既然你有酒仙傍身,为何还要躲在庙宇里避难?不如你把它放出来,让它收拾庙宇外的恶魔。”陆淮笙说完,双指捏着水囊的塞子,想要将藏在里面的黑影放出。
军师可以预见到黑影脱离水囊的后果,所以他带着七分的强硬三分的礼貌将水囊往自己的身体移近。
“你不愿意放出水囊里的活物,是因为它和庙宇外的恶魔是同一个物种!”
军师倏地起身,用手指着陆淮笙的心脏,带着指责的语气说:“你和庙宇外的恶魔一样,都是靠抢夺别人的身体继续生活。”
陆淮笙很惊奇军师竟然说出实情,他靠近军师,小声的问:“这句话是你水囊中的酒仙教你?还是你本身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