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杀了？”秦氏心中一惊，看向沐曦月的目光再次带上了审视，一个丫鬟不重要，重要的是沐曦月的态度，这丫头当真是不傻了？那……

她缓和了脸色，伸手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观察的沐曦月的神情，“那倒也是，如此恶奴胆敢以下犯上，处置了就处置了吧，只是张嬷嬷怕是要伤心许久了。”

沐曦月一笑，声音柔柔地道，“二夫人说的哪里话，曦月再生气也不能把人杀了，只不过小小的惩治一番，打发她到别处去了。”

秦氏点头，“曦月心善。”

沐曦月垂了垂眸子，低头，可不是吗。

她没再开口，秦氏也不敢随意试探，沐曦月到底是变了的，她虽然说话行事一举一动都显得弱不禁风，可她的性子却不使然，秦氏在后宅几十年，这点还是摸的准的。这丫头的话绵里带针，看似不经意却硌的人生疼，简直跟她那个死去的贱人娘一模一样。

秦氏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沐曦月也不急，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没了就自己添一杯，就是不去看她，让秦氏觉得异常的不自在。

好一会儿，秦氏起身，庄重的理了理衣服，对沐曦月和蔼的道，“曦月有空就回丞相府看看你爹，毕竟那也是你的家，你妹妹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到时候你们姐妹好生说说话。”

沐曦月心中嗤笑，面上却不显，她也起身，“那是自然，二夫人这就要走了吗？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吧，曦月带你在王府里走走？”

秦氏婉拒，“不了，张嬷嬷该是要着急了，我得回去给她说一声，碧莲这丫头太不像话了，曦月心善留她一命，改日让张嬷嬷来给你谢罪。”

沐曦月客气，“那倒也不必，张嬷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要折腾也不能在景王府折腾。

秦氏却以为天寒地冻，沐曦月是怕张嬷嬷冻着了，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以前的事她都不甚记得，不然怎能这般心平气和的为张嬷嬷着想。

她看着沐曦月，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看在景王的份上她才这般走一趟，没想到沐曦月的变化让她措不及防的，看来有些事情还得回去跟老爷商量商量。

“那我就先回去了，天气冷，曦月不用送了。”

沐曦月点头，“好。”

我还求着送你咋滴？

秦氏离开的脚步有些急，沐曦月双手抱胸靠在门上，嘴角微微的上扬，那便宜妹妹还有两个月成婚啊，想要用这件事来恶心她，抱歉，没用。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