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千疮百孔？”沐曦月的心猛然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萧景衔。

萧景衔轻声咳了咳，“……曦月，不可为难明镜大师，咳咳……本王确实无碍，大多数的伤都是文正挡下的。”

明镜和尚已经出了屋子，沐曦月没再去拦，他刚走出门槛就被太子的人给带走了。

沐曦月回过头来，一步迈到床边，伸手猛的将萧景衔胸前的衣服给撕了下来。

“曦月，做什么？”萧景衔伸手按住沐曦月作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沐曦月一把将萧景衔的手打开，将已经撕破的口子用力一扯，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密密麻麻的伤口。

沐曦月手指发颤地抚过那些新旧不一的伤口，纵横交错的疤痕硌疼了她的眼睛。

人死不过一瞬间，这里的每一道疤痕都能让萧景衔在鬼门关走一次。

“你别告诉我是自己抓的。”什么人的指甲能这么锋利，次次贴近心脏。

“我是自己抓的，咳咳……”萧景衔仿若一个藏了东西被人发现的孩子，惊慌过后索性任由沐曦月看。

沐曦月皱眉，目光低沉的看着萧景衔，良久，搭上了他的手腕。

“曦月还会诊脉？”萧景衔的声音带着调笑，可沐曦月却是越诊越心惊，越诊越心疼。

毒，五种混合在一起的毒。难怪萧景衔的身体这么差，赤蝎毒，金蚕蛊，七心隐，半月花，胭脂引，沐曦月只能分辨它们各自的名字，这些毒合在一起又成了新的毒素，她的指尖有些颤抖。

再次看向萧景衔的胸口，原来那些伤真的是他自己所留。

赤蝎毒是种巨毒，中者人必死无疑，金蚕蛊在华夏是种邪术，不知道这里叫什么，金蚕入体，会快速顺着血液进入心脏做蛹，一旦金蚕破茧而出，这个人就成了金蚕的傀儡。七心隐也是一种剧毒，中者必然七孔流血而死，半月花是在午夜开放的毒花，大多生长在乱坟岗，有让人神智不清的能力。胭脂引是一种虫子的卵，卵进如金蚕一般进入血液，一旦虫卵在其中孵化，生殖，这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饮一次血。沐曦月曾经见过一个被下了胭脂引的人类，那个人开始还能控制住自己，可最后对于血的渴望越来越强，终于忍受不住，成了一些嗜血的怪物。

沐曦月猜测萧景衔如今还未死的原因是因为这五种毒相互压制的缘故，可这些毒相互压制的同时又形成了另一种毒，她没见过，也无法去解。

那些伤口，是毒发时萧景衔自己抓的，他想把自己的心脏抓破，拿出来。

“曦月。”

沐曦月背后升起了一层寒意，什么人这么歹毒，会在一个孩子的身上下这么多致命的毒药，她怔怔地看着这个萧景衔，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真的是沐曦月吗？”萧景衔声音低沉，目光带了几分审视，她诊出来了，沐曦月的表情告诉他，她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