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衔收回手,“九色莲生长在极寒之地,服下去会让人遍体生寒。”
沐曦月闻言伸手摸上萧景衔的手腕,难怪在浴池里他的身体那么冰冷。
“确实被压制住了,以现在的脉相来看,最少有一个多月毒不会发作。”
萧景衔挑了挑眉,意有所指,“这还得感谢曦月为本王熬制的药膳。”
沐曦月触电般的抽回手,呵呵一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啥,不客气,不客气,我不是说了会好好照顾你嘛。”
沐曦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在在跟着萧景衔转了,从一开始的愤怒羞恼,到憋着一口气,再到如今思路的被带偏,也不过萧景衔轻如羽翼的几声曦月。
她何时这么肤浅了?
夜已深,萧景衔离开了,只有一墙之隔,沐曦月却又睡不着了,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
月亮悄悄的隐入厚重的云层,下半夜的时候,沐曦月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依然是沈彼岸,是乱石之处被丢弃的那朵血色彼岸花。
从记事跟着师父修炼,到成年后被赶下山四处云游,画面太过清晰,她就如同一个陌生人,在看别人的一生。
小时候,看着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茁壮成长,她也曾问过自己的父母去了哪。记得那时候师父的回答是,“投胎去了吧。”
那时候不懂投胎是什么意思,很是疑惑,“去投胎了?”
师父点头目光幽深的眺望远方,“嗯,应该是去了,怎么,小彼岸想找父母了?”
彼岸摇头,“也不是很想,他们都把我丢了,我还找他们做什么?”
“那就好,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唯有修仙才是正道啊!”
“那修成了仙咱们要去哪?山上的茅草屋不住了吗?”
……
后来再大了一些,师父就把她送到山下的学校里读书,一个星期回去一次。那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合群。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融不进那些孩子的圈子,她是个异类,大家都这么说。
她也经历过校园的霸凌现象,第一次被同学欺负是刚上初中那会,晚上修炼,白天睡觉是她养成的习惯,所以课本上的内容她就只能大致知道个意思而已。
成绩不好,家境也不好,这种人往往是霸凌的对象,第一批学生找到了她。那天沈彼岸挨打了,师父告诉她不能用那些本事去对付普通人,所以她忍了下来。回去后,她并没有告状,可师父当时见她一脸的伤,胡子都气歪了,指着她就骂,“你本事都学狗身上去了?一个修行之人竟然让几个普通人给打了?”
沈彼岸委屈,“不是您说不能用法力去对付普通人嘛。”
师父怒骂,“你脑袋是木头做的啊?不让你用法力是怕被人看到,你不会小心一点?啊?你招几个鬼魂上来,谁能看到?谁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