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城的头皮麻了,不是震惊那种,而是有点恐惧,孔煊怎么连自己也盯着:“哦,我在外面的事儿越来越多,太平剧社那么大的摊子,没有能撑起来的角儿不行。”
“别紧张,我是听大杏儿说的,就是随口问问。”孔煊笑着说。
“我紧张什么……”张守城能不紧张么,他不是怕孔煊怀疑他跟金小婉的事儿,而是怕孔煊无意中察觉到了他和齐老板的秘密,以后再行动,真的得小心点了。
“走了。”
“……”
张守城从来都是以自己的角度看过去,看着孔煊还是原来那个人,只不过,下决心做事做官了而已。
但从这一刻起,张守城真的不敢小看孔煊了,她,是自己在做她自己的事儿。
物是人非,也是冷的。
张守城睡了,睡的很不踏实,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回来也休息两天了,张守城该去太平剧社里看看了,自然是先去找了齐老板,告诉他以后要小心。
然后,张守城才去找那俩新人了,金小婉在跟月姑娘学戏,谢中天竟然还没回来。
这也太狠了吧,尤家三爷都把人带走三天了。
张守城二话不说,找到尤家去了。
张守城偶尔来尤家一趟,也是不会引人注意的。
不过,这次门卫通报以后,却是尤家老爷子发话了,差人把他带过去。
虽然三爷那边已经没问题了,但面对尤家其他人,张守城还是有点忐忑的,不管怎么说,他之前也是以孔家人的身份接近尤家的,现在都摊牌了,再见面,肯定有点不好说话。
跟着家丁到了老爷子的套院里,尤长鲁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老爷子。”张守城深深见礼,算是给老爷子赔礼道歉了。
“过来坐吧。”尤长鲁没有要难为张守城的意思,既然大家都是这个台面上的人,就没有什么可责怪的了:“你喝茶吗?”
“喝的少,不懂。”张守城在老爷子面前还是有点拘谨。
“尝尝吧。”老爷子给张守城倒了杯茶。
张守城赶紧站起来,双手捧过去。
先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张守城才重新坐下了。
“听说,你以前跟孔家的千金还有点关系?”老爷子突然发问,看似不经意,实则凌厉。
张守城简直要蹦起来了,他发现,像老爷子孔煊这类人物的‘听说’,都是比较吓人的,那些隐秘看似微小却又容易致命的事儿,最容易让他们听说了。
“是,呵呵,那个时候,我还在长乐园的演戏,孔家千金比较,喜欢,后来我病了一次,她还想找人给我看病,再后来,我们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张守城尽量隐晦的说,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件丢人的事儿。
“嗯……”幸好,尤长鲁没有‘听说’最近他和孔煊的事儿,只是怀疑:“孔煊拿出来的那份奏疏,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老爷子到底是在国家级台面上掌舵十五年的人,看事看人,都有独到之处。
孔煊拿出来的那份奏疏,不像是他人捉刀,也不像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查看孔煊周围的关系,也就是张守城有这个可能了。
老爷子虽然没去看过张守城的新戏,但从别人那儿听说来一些东西,就足以判断张守城的能力和走向了,再看看那份奏疏,很容易就想到张守城了。
不得不说,老爷子是很厉害的。
像孔壬清三爷那些人,根本就没算过张守城……
“什么……奏疏?”张守城当然要装的很紧张了,因为一般人都可以猜的出来,孔家既然把张守城收下当信使了,就不可能让他再跟孔煊来往了。
“没什么,喝茶吧。”尤长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请张守城喝茶。
之后,尤长鲁又和张守城随便聊了一些事。
老爷子一直都是很随意的状态,张守城可是越聊越紧张的。
最后,老爷子还是没说什么,让张守城走了,张守城很拘谨地告退……
原来,尤家三爷根本就不在家里,在乐仁堂呢!
张守城又风风火火地杀到乐仁堂去了,没找到尤家三爷,却看到尤志燕正在那儿教谢中天认药材呢。
“尤小姐……”张守城笑眯眯地叫了一声,这姑娘,今天好像很温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