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杏儿没了,张守城等人并没有松一口气。
他们明白,随着大杏儿的身死,张守城与孔家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张,下一次要出事,一定比这一次更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张守城偏偏把安子小丁派出去找人,甚至把医院和剧社的生意都耽搁也在所不惜,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暗地里,又发生了些什么,只有在暗地里做事的人才知道了,反正,张守城是不知道的,面对卫国局,他可不敢派人去打探或者监视……
这两天的事情虽急虽多,张守城也没有忘了孔煊那边。
要知道,在前几天,张守城有可能与孔家开战的当口,孔煊是一直呆在医院的,其实,这已经是一种选择了。
而就在三天前,磨炼到如今的孔煊,还趴在张守城怀里哭了一回,张守城身为男人,孔煊的男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孔焯让常里楼带话为敌,身边众人搬到天才村的安排,孔家之后的动作,还有张守城自己的安排,这些事都会与孔煊息息相关的。
其实,张守城是没想好要怎么样安稳孔煊,毕竟孔煊已经不顾一切地付出了一回,而今又要面对这样的结果,与自己的亲事迟迟未定,孔家的将来充满变数,大杏儿被杀,代理国主,孔焯……
这还怎么安慰???
晚上,张守城到孔家来了。
现在只有孔煊一个人住在这儿了。
偌大的院子里,弥漫的都是沉重与撕心裂肺的痛……
张守城一路走到了孔煊的小院里,也觉得有些不习惯,毕竟,以前都有个人在。
屋里的灯亮着,悄无声息,好像屋里的人垂垂老矣,已经没有力气再在纷纷扰扰中挣扎了。
在孔煊给张守城说那件事的当时,张守城脑子里也很乱,因为代理国主的所作所为,可能预示着很多事,那时候,真的是顾不上考虑他和孔煊的私事了。
到了屋里,孔煊坐在书案前,在处理公务,却是不太专心的样子。
“孔煊。”张守城轻轻地叫了一声,怕惊着她了。
孔煊抬头看了张守城一眼,总算有了点精神,示意张守城先坐那儿,她这儿很快就忙完了。
张守城坐在一边,看着孔煊在那儿工作,忽而想起过去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子了,好像,比孔煊轻松的多。
当初也罢,今天也罢,孔煊始终没有抹去那个天真大小姐的影子,只是她背在身上的包袱,越来越多了,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孔煊过来了。
以前张守城来这儿,俩人的心情或好或不好,都是有事可做的。
今天夜里,两个人却只有四目相对、无所事事的份儿了,之后,孔煊默默地坐到了张守城身边的座位上。
孔煊坐在椅子上,身子是很板正的,目光也很专注,这就是几年间在衙门里办公历练出来的,要不是身边的人是张守城,孔煊一开口肯定就是官方口吻了。
“别住这儿了,搬我那儿去吧。”看到这里,张守城真的是什么也不想了,起码,要给孔煊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她感觉到安全。
“……好。”孔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尽管她也要为以后上位做准备,但眼下,她真是有点撑不住了,跟张守城住到一起就住到一起吧。
“走,现在就走!”张守城一刻也不愿意让孔煊在这里多呆了,太冷清,太肃杀。
“我……我拿点东西!”孔煊也想到了,既然要住到张守城那儿,现在就过去才是最好的,可她这儿还有很多有用的东西呢,那就少拿点。
“……”张守城不说话了,默默地过去帮着孔煊拿东西。
孔煊在她屋里翻找整理物品的时候,状态也是很不对的,没有条理,又很慌张。
张守城知道,孔煊的心乱了,以前她不顾一切地努力,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结果,现在,不管她做什么,都看不清前方了。
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的生活里最可怕的事儿了,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闷头干着自己的活儿,四面八方都搜罗遍了,也没有自己的方向……
“行啦,走吧!”张守城拿了点东西,拉着孔煊的手就走。
“……”孔煊终于找到了一点坚定,跟着张守城走出了孔家,心里才安稳点了。
石为赶车过来,通常都会在孔家门口等上一会儿,有时候直接就等一夜,主要是为了张守城的安全着想,也为了张守城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