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自然,修长的骨节拖着一攒盒的瓶瓶罐罐,将伤药递给她:“我不知道你用的是哪种,就都拿来了,我给你上药吧。”
江郁身子警惕起来,摄人心魄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锋芒,偏过身子看他:“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是男的?”
姜彧道:“你是女孩子,我知道的。”
江郁哦了一声,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傻子:“那你觉得你自己好意思给我上药?”
姜彧神色如常:“你也给我擦药。”
“那能一样吗?你是脑袋我是后......”
江郁猛地一咬牙,倒也不敢再害臊,心底起疑。
这般久了,他是不是也该醒过来了?
江郁侧过身子看了眼他,嘴角的弧度勾起,笑意越发浓郁。
姜彧拔开瓶盖:“我给你擦药,擦了药你就能好起来。”
江郁眉眼微挑,近乎蛊惑:“你就不想问我到底出去干了什么?”
姜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蹲了下身,皱着眉头埋怨她:“你出去总不跟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江郁捏着眉心,阖了阖眼。
再睁开时眼里放过一丝寒意:“我杀了华文,华文,你知道是谁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
谁也不知道,那个在温舒床上爬出去的男子竟从刑场上假死逃生。
而在那场十年战乱里,便是他这个叛国贼在背后挑动。
既将草原搅得一片腥风血雨,后来更是娶得了黄金家族的女子为依仗。
凭借超强的人脉和手下的势力打探取得了大殷秘密军机,并出卖给了大夏,最后联合大夏掀起战火。
如今,华文已死,一切终究改变,或许不会再有什么战乱,他日后怕是也没机会再去征战沙场。
她好像,继将他打傻后,再次折断了他的羽翼。
梦中的他似是在十年战役得胜归来后便被封了镇北王,可好像又把他的前程给毁了。
江郁手扶额。
好懊丧,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欠他的。
所以,姜彧,你要是没有傻给我一点惊讶愤怒的反应也好。
姜彧摇头,眸子里泛过一闪而逝的水光:“我以为你把我丢了,幸好你又回来了。”
江郁怔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