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开脚，摸着头讪讪地笑，一双眼睛又明又亮：“不好意思，险些踩到您了。小的迟疑了很久，不知该踩过去，还是该叫醒您再踩过去。”

江郁摇摇头，把腿伸回来，是她自己占据通道。

杂役眼睛亮了亮，跟她道了声谢，走过去，又停下，转过头看她：“您怎么在外边？”

江郁有些警惕地看他：“采光。”

杂役微愣。

旋即，憨厚的脸上扬起一丝诧异，随后道：“时着微风细拂，春光明媚，是挺适合采阳补阴的。”

江郁顿了一会，见他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仿佛在等待什么回应，便道：“你不用去干活？”

脚上踩过的区域落下一片淤泥，在干净的竹木地板上显得很是碍眼。

杂役从兜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汗巾子，蹲下来，往他刚才脚踩过的地板擦了擦，拭了拭。

小心翼翼又极其细微认真的样子，像是要将地板蹭破一层皮。

江郁脸色微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杂役知道自己这样子有些好笑，便解释：“小的只是觉得……学堂应该是神圣的地方，不该染上尘土……而且，这是小的弄脏的，自然得由小的解决。”

江郁想，若不是你上来了，地板兴许不脏。

呵呵地笑了笑，一时间气氛尴尬。

被骗了那么多次，上回还险些被他给推下悬崖而死，再上一次，是三岁那年被推进寒冰池。

这一次，就算他是化成灰了江郁还能嗅得出这灰里的肮脏气。

硬的不行这回打算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