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枚拂动云雨,低旋如莲破浪。
曲子的节奏越来越快,舞蹈的难度也越发地大。
她的身影早已经混入其中,寻觅毫无踪迹。
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
只见舞回风,都无行所踪。
待一切尽数平息后,池塘水绿风微暖,酒液的醇香也在风的低送中传入鼻翼。
徐克玉心底久难平静。
她从不知道大韶舞动时会这般摄魂夺魄,几乎要将她胸腔内那颗心死命地攥紧不放。
可是,江郁一笑,那俏皮的嘴脸着实搭不上那张狭长的鞋拔子脸。
她噎了噎唾沫,别开脸,心底暗自想着真是够倒胃口的。
“你既然会为什么......”
“刚学的,我看一遍就会。”
徐克玉不信。
江郁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你以为我不想说,只是我爹不让。”
“我爹从小就跟我说,闺女,你看你太天资聪颖了,书倒背如流,任何东西一学就会,简直就一文曲星降世,运气还那么好,这根本就不给人一条活路啊。”
“难怪别人总要针对你,这不是没理由的,你要傻一点,蠢笨一点,藏拙一点,你又不需要靠琴棋书画才能嫁出去。”
江郁合起折扇往外边走边道:“我不说是因为怕打击到你们,可忽然又觉得,偶尔打击打击你们一下,似乎也不错,能促进你们努力上进。”
最后依在门边,看她道:“好好练,练完这一次我便不再带你过来,不然啊,咱可是天天都得冒着被抓的可能。”
徐克玉眉梢挑了挑,冷眼瞅过去,可惜那人也已经走了。
真是的,有什么了不起,一次便会唬谁呢?别以为她不知道,肯定又是背地里跑去哪里偷偷练习了。
就跟她那御术忽然突飞猛进一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学会一样东西,平日里没个冬练三伏、夏练三九的,怎么可能一次便会?
徐克玉烦闷地将酒浆倒入喉咙内,摇了摇熏红的醉眼,抬手道:“我要比她跳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