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嘴角微扯,凉凉地笑道:“你要是不碰它们,它们或许还能一直安安生生地待在上面掉不下来。”
就像当初不被推下水,自己也不会生病,娘亲也不会出事,弟弟也不用死,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都该归咎于这始作俑者身上?可却为了某种原因不得不与他周旋到底。
澹台斥烛忽地一挑眉,目光里充溢着讶然之色,低声朝她凑过去:“所以,你是不是就因为招惹了她们了,她们才那样说你?可要是能被所有人讨厌到这种程度,就是你自己这人本身就有问题。”
江郁凝眉望着他,忽地压下唇角冷笑。
“对,我性子本来就不怎么好,改不好的,我不想成为让自己也讨厌的人。”
澹台斥烛道:“就我听到的,见到的,她们背地里说三道四的,好多次了,而你过去不都逆来顺受,真正见你反驳的又有几次。你就不想着反思一下自个儿。”
江郁指了指他手上的燕子蛋:“就跟这没孵化的燕子蛋一样,羽翼未成,怕摔死。”掠过他身边便要走。
澹台斥烛眼色灰暗了几分,回头看她,“真是太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又能成什么大事。不过是一时的好运,但这种运气又能坚持得了多久,就跟你说过的,没有人能一帆风顺到头。”
周围压制不住的火药味浓浓,他兴许是也装不下,冷着脸阴沉的目光拧向她看。
江郁脚步微顿,侧过头弯了弯唇:“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攥紧了。”
姜府。
日光浮浮沉沉,洒落下斑驳的日影,微风送暖,香薰宜人。
折戬站在门外往内探了探,只是里面的人影对着弓弩直勾勾地出神,一直以来便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不动,心底不禁微微发紧。
“老爷子,他这样不会有事吧?”
“难说。”路斩风摇了摇头,“姜彧这又是遇着什么事了?”
折戬道:“不知道啊,昨晚明明还好好的,就是被小公爷给骗去后,心情便开始不好。”
折戬愤怒地揪住抓住把自己的头,“早知道这样,昨晚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跟在主子身边才对,不该让他离开才对。”
想起江郁说是她亲自送人回来的,道:“肯定跟江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