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役的带领下，大着肚子的方氏崴着脚往前走来，左右摇晃着，身子有些不大会控制平衡。

待到了跟前时，扶着身子，噗通便是往下一跪，清秀的面庞上梨花带雨：“大老爷，民妇丈夫是冤枉的，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过民妇丈夫。”

管长淮险些便被茶汤给烫着手了，“这是有几个月了？”下人忙拿着绢帕给他细细擦拭着，矜贵得像是女子的手。

燕辞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倒胃口，叹气道：“七个月了。”

“大成这样了还怎么杀人。”管长淮将自己先前的想法全盘否极。

“那快点起来吧，你们快把她扶起来，等下把孩子给跪没了，这罪责岂不是要咱们揽？”

燕辞颇觉好笑，但也不阻止他。

“都这么大哪那么容易就能跪没了？”

看着他唤人忙前忙后地给方氏搬椅子，扶她起来，殷勤地倒像他才是孩子的生身父亲。

方氏惶恐难安，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还不时地跟管长淮道：“小公爷，民妇丈夫向来老实本分，只一味地埋头做生意，兢兢业业，每日前没亮就得出门杀猪，杀了猪便往市集上拉，街里街坊都是清楚民妇两口子为人的。您尽可差人去问问。”

“你丈夫都背着你做了这么些事了，你还在给他击鼓鸣冤。”

管长淮吹着茶汤上的热气：“他都从那死者的床上爬出来了，你还敢说你家丈夫是贞洁烈女？”

方氏垂着眼，泪珠子便开始往下掉：“民妇丈夫这也是......确实是有听人说过他经常出入那种地方，也知道他对那个女子死缠烂打。但男人花天酒地，这不是很正常？”

管长淮看了眼旁边的人，燕辞正好侧头看了眼他，双目凝视，久久未动。

旋即齐声道：“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