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皱了皱眉,唇角扯了扯,“我三岁那年就该挂掉了?”
澹台斥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死了你会很伤心很难过,但这就是命,命数到了,该走的走,该了的了。我熬死了你,自己也跟着过来,这就叫什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看在我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同年同月同死的份上,互相理解一下好吗?”
江郁扯了扯嘴,甩开他的手,心底压抑不住的愤怒喷薄而出:“胡说八道,我三岁那年就该死,还不是因为你把我推下去的。”
澹台斥烛抿了下唇,口讷难言。
江郁道仰头,咬紧了唇瓣,拳心不断地攥动,咬牙强忍着,出口的声音仍是带着一片哭腔。
“若不是因为你把我推下去,我爹就不会出去找我,我娘就不用担心得动了胎气早产,我弟弟也不会就那样死掉,这一切,我都没跟你算。”
“你到底是凭什么什么,自以为是,妄自尊大,断人性命,夺人生死。”
“我杀了姜彧又如何,最可恨的不还是你,师徒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江郁心念一动,眼角殷红得一片,周身覆在青黑雾气阴霾的遮掩下。
澹台斥烛看了一眼她,感受到了无比沉重压抑的执念,忽地感觉身子僵硬不能动弹。
江郁不知何时已经俯冲至他面前。
手腕间不知何时攥动一根竹簪,冲着他心口处刺入。
江郁手腕用了下力,左手推动,竹簪完全没入他身体内。
“我为什么要杀了姜彧?他一定是做错什么事了吧?”
澹台斥竹抿紧唇角,眼底泛过一丝猩红,无声地回应着这一切。
他不能说,怎么可以说?
难道让自己跟她说你俩势必反目成仇,十年后你父亲谋逆叛乱,事败后姜彧刑场上亲手射杀你的父亲。
你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发生,假意臣服,而后在他封侯拜相之际,趁着满堂宾客,觥筹交错间,十只箭镞,将他射杀在一片红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