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看着他肿胀的双手，往上梭巡，目光懵懵怔怔。

“你是我哪个族叔，我怎么，不认识你？”

“江鹤章。”

江郁细想了一会，这名字虽熟却翻来覆去在脑子里找不到人脸，摆摆手道：“哦，那我的确，不认得你。不过，你怎么死了？”

江鹤章双眼发怔，声音沙沙且含糊不清：“摔，死，的。”

江郁听得都有些难受，难怪管长淮不想她说话，这搁谁耳朵里都扰民，朝他道：“那你找我，是想让我，给你，申冤报仇？”

江鹤章点了点头：“是，是报仇。”

身躯一转，从管长淮身上起身，双手猛地朝她掐来：“找你，报仇。”

······

江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手上的檀香佛珠串捻动着，嘴唇翕动念念有声。

檀木香气浓浓，浮动着，像是纱，像薄雾，黑色的薄纱，缓缓沉入鼻翼，让人的心底也不禁熨帖了下来。

参禅，最宜让人心静。

心静便也能心安理得。

池嬷嬷迟疑了好几下，才道：“老夫人，江鹤章死了。”

“什么？”江老夫人睁开了眼，惊愕之色。

池嬷嬷道：“昨儿夜里，挺不过去死的。现在他家里人来闹，说要上那边，让二爷把杀人凶手交出来，交不出来就上官府去讨个公道。”

江老夫人道：“早就想到了，江鹤章多大年岁，能熬得下去本就没什么希望，本来之前多拿点钱给他就是希望息事宁人，现在他准备怎么办？”

池嬷嬷道：“二爷一直没出门，也不知道里面什么状况。”

“老夫人，二爷来了。”奴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门前摔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