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放下书,爬过去看他,双手抻在小炕上,下巴搁在玉藕间。
“我跟你说说今天的事好不……”
“你不知道啊,今天我险些就被人推下水,还好我命大,保住了。”
江郁看他一直没表态,心底一急,把小炕扔了,掀翻在侧。
声音嘈乱,外头的奴仆也止步不在前。
江郁跪坐在他身侧,拉下他的书,眉眼间略有怒火。
可一说话,又想起折戬所说的那些事,刚想开口的斥责又销声匿迹,脑子里一团浆糊,全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扁了扁嘴看他,“你又怎么了?别生气还不好,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关键我这人还认死理,你要不说个一清二白,我会认为是你在无理取闹。”
“我忽然想起来……”
姜彧说完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舔了舔唇角。
江郁脑袋一热。
想起来什么?
过去的记忆了是吗?
身子不由得一阵一阵的冷意窜起,从脚心直至头骨,手脚不由得往后退开。
他打定主意要弄死自己了?
想要后退,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我忽然想起来,你说过,有些人,你善待她三年,兴许她三天后就忘了你。我再想,你说的那个是不是你。”
都昨天的事了他还能这样耿耿于怀。
江郁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眼底的冰冷,摇头:“我不是说我。”
二姜眉心微蹙,偏生还一副探讨的模样看她:“你在代号入座?”
江郁呼吸一窒,心虚地别开眼,挣动了一下手腕,拧不开只能自个松手。
“不得不承认了,你有点聪明。”
二姜抿了抿唇,忽然松了手,别过脸去,抓着书在看。
“你怎么不骗我了?你骗我一下也好过让我知道实情。”
江郁挑了下眉,眼睛眨了眨:“折戬让我别骗你,否则就要砍死我。”
“他真爱指手画脚。”
窗棂外,路过的折戬心口如被刀剐,如冷风刮过,颤栗不止。
那从今以后你就心甘情愿让人骗得了,我再也不可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