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独独留下你知道吗?”
江郁指了指前面走掉的那位,弯唇:“她是我四姐你知道吧?这就是留下你的原因。”
内心奔溃的卢薇薇......
江郁笑了笑,眉眼渐深,“意识到了血缘关系的牵扯就老老实实交待吧,给你提供钱和人的那一位究竟是谁?”
“凭你的家世,想要找个像模像样的杀手根本不可能,所以,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卢薇薇咬着牙,眼眶含泪,声音艰涩地开口:“......江郁,你要逼死我?”
“你既然清楚就该知道,要是我说出来是谁,你觉得我还能继续活着?难道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
江郁目光清冷,毫无波动。
她嘶哑地叫喊着,双膝发软地跌倒下去,豆大的泪腺如雨倾盆,手从发间的簪子取下抵在喉间。
“你凭什么这么自私?你凭什么要主宰我的命运?你凭什么总是比别人高人一等?你总是那么冷静真让人恨不得撕裂你这张丑陋嘴脸。
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家中无足轻重不收关注的孩子,母亲不爱,父亲不管。这样的我你体会不到的,你有那么多人疼着宠着,便是陛下也任你胡闹。
而我,是在历经无数的折磨下费了多大力气才能苟且偷生,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日子是怎么苦难。
如今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努力才爬到学堂这个地方,你不知道,我能考入女学,我父亲才知道他竟有这么个女儿。可笑至极,他们以前都不知道我的寻在。
你今日若一定要逼我说出那个人,无异于将我推入万丈深渊。我会失去在学堂的一切,我不能离开,因为除了那里我什么都没有。我,我会死的,如果那样就是你逼死的我。”
簪子入喉抵住拨动血管上,下面就是突突突突流动的血液。
只要她进一步再进一步。
冷眼旁观的江郁就脱不了这个逼死同窗的罪名。
可此刻心底的不甘悲愤愤怒恼火,所有的复杂思绪将她的心惧搅得一团乱,理智奔溃决堤。
我为什么要死?
我做错什么要当哪个必须牺牲的人?
靛青色的丝履微微一动,那人眼角长睫轻颤着剪下一片阴霾,转身离去。
卢薇薇颤抖得抱住自己双肩,眼角含笑。
看吧!她终究是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