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万象更新,春色满园。
许是因为江郁上回在太白楼里宴过客又同患难。
总觉得今朝学堂里氛围比起往常都好了许多许多。
江郁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同同窗们打招呼。
诧异地盘腿坐了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万众瞩目?
可一阵细想后又觉得应该是自己那一顿饭给收买了。
心底乐不可支:“女孩子们原来都那么好说话。”
柳皎皎闻言,头侧转过来看她,和她案桌上那空白无奇的宣纸:“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你眼中所见的女孩子应该和我的相差甚远。”
“嗤。”
“可提醒你,快点把画给作了,先生可是要看的。”
“你这个人,啧啧啧。”
江郁连啧啧数声,似乎觉得还不足以表达自己心头千思万绪,索性又再次啧啧了几句。
“你够了......”
“不够。”
江郁手往左右两侧推陈,铺开宣纸,狼毫挑开一点浓墨,在宣纸上挥毫泼洒,笔尖诡谲突变。
可下笔如有神助,脑海里那时的景象不断地在重现,重现。
万丈悬崖,促目惊心。
柳皎皎见她还不罢休的模样,趁着她作画精力集中间,故意挑开一点墨水抹在她脸上。
“再啧啧,再啧啧试试。”
江郁不动,眉心处也不见变化,任由她将两颊鼻尖处各自点了墨渍。
“真好玩,你别动啊,娘子,让为夫我给你描眉挽发咱好琴瑟和弦。”
柳皎皎见她竟这般乖巧,遂即手直接沾上朱砂,往眉心点去。
咧了咧唇,欣赏着自己面前这幅佳作:“真似那菩萨手下的金童玉女。”
“玩够了,那该我玩你了?”
江郁手中的狼毫放回笔筒处,三指尖也从那红绿黄三色染料中轻轻一采。
“若我没有记错,金童玉女应该是一对,咱俩一定是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这辈子才会被贬下凡间。”
手迅速一抬,三道颜色各异的花纹横陈在她脸上。
柳皎皎怒道:“好啊你个臭婆娘,一顿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了是吧?”
五指都往各色颜料盒子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