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眼皮一跳,这出戏够狗血的。
三奶奶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生气,他伏在他身上,他逼着他说那个婢女跟他没关系,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都能视而不见......”
她埋着头,发出古怪的哭泣,江郁这时才瞧见泪水沾湿了罗衫,疼痛扭曲了她的脸,所以才不敢抬起头,因为怕看上去,都是支离破碎的肉块。
有些病,某些人得了,治不愈,病因不在于病,已经栽在了那人身上了,求而不得最苦。
江郁冷声笑了起来,手支撑在下颐上,“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喜欢的时候,不管你脾气多大,在他眼底都是个性,不喜欢,就算是温顺成一头猫,也要嫌你掉毛。而你,简直就在自取其辱。”
三奶奶脸色煞变,像是羞愧至极,又瞬间被江郁迅速捻化成了一团烟雾,消失无踪。
胥十一回到马车辕,询问江郁刚才是在跟谁说话,因为她方才听到一阵轻笑声,不过笑声很凉很淡。
江郁把手放在后脑勺上,渐渐地松弛了下来,背靠在迎枕上。
跟她说,去一趟画坊。
上回在那里留下的画现下还没能拿回来呢。
······
画坊。
江郁刚踏进门槛,那小二便迎了上来。
知道她是来取画的,顺带着将柳皎皎的画一起拿走。
自从她宴席上吃了闷亏后,自己也没来得及去见她,今日没事就走一趟算了。
江郁命小厮去找。
自己则是被安排在厅里椅子上等着。
悄然无声的画舫,人走动的声音便被放大了。
江郁眼皮子开始想要打架。
只能让胥十一去外头给她买串糖葫芦回来。
提神醒脑必备良药。
胥十一备感无可奈何。
吃药都不见她这般积极。
江郁双手合十,拜托她去买。
胥十一走后,小厮很快地便把两副已经裱好的画卷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