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嘴角微微往上勾起,朝一间小茶馆外坐下,把伞收起。
秀才缩在江郁脚边,深呼吸了几口气,“他们还真是胆大妄为不怕死,竟敢对您不敬,小的这就想办法赶走他们。”
江郁点了下头,便见秀才一个土遁,从眼前的脚下陡然消失。
若是常人能看得到了,都要说上一声恐怖如斯,而江郁早就在去过几趟乱葬岗已经习惯了好多。
刚好茶馆的小厮走了过来,问她想喝什么。
随意地点了一碗凉茶后,江郁便捏着茶盏,听着上头的说书人在念着戏腔。
周围人声喧喧嚷嚷,说说人的声音酣畅淋漓,百姓的喝彩声应接不暇。
江郁捏了捏杯盏,听着那抑扬顿挫的响动,眉梢微不可查地轻轻一蹙。
说书人说的是一对情人间的故事,不过这对苦命鸳鸯不再是平常的痴男怨女,而是痴男怨男。
江郁听着有些熟稔,细细一想,这对故事怎么还有点瑾王和小公爷的味道。
等到秀才冷汗涔涔地回来后,江郁这才收回了放在说书人身上的视线,也放下手中的茶盏。
“结束了?”
秀才点点头,半个身子艰难地趴在桌子上:“小姐,那些人都被我吓跑了,但我快要死了,蚀骨灼心,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江郁点了下头,颇觉几分好笑,托着腮放在下颌上,目光却是直视着台上的说书人道:“记得你现在这种感觉了,以后要死的时候,多扑腾扑腾两下,下回就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秀才呼吸孱弱,只是一味地求道:“那您先来救救我再说别的好不好。”
“钻进伞内去。”江郁瞅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竹伞,放在桌沿上的指尖叩着冰凉的桌沿。
秀才捂着心口,五指渐渐地收拢着:“可我身上跟烧着一样,不好了不好了,要死了要死了。”
江郁取出一枚黄色符箓,脸色带又些许不甘心,“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