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皆静,便连她的那声点头也被悄无声息地放大,再继续放大。
“这是你说的。”
大当家嘴角轻微往上一勾起,朝塌鼻梁看了过去,“快去牛神医那里取药。”
塌鼻梁应声而去,眉开眼笑,哈哈地笑个不停。
江郁微顿,朝那摆着手,大喇喇地准备去取药的塌鼻梁后背追寻过去,喊了一声,“等下。”语气微顿,又恢复过去的惶惶然之色,道,“不过老妇人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大当家皱眉,神色有了些许不悦。
这份不悦,在江郁提出等一下就已经让警惕心极重的男人心底悄无声息地点开了一束戒备的光。
江郁始终低垂着头,肩膀颤颤巍巍地抖动着,“老妇人希望你们能请得了牛神医一道过去,毕竟我家孙子除了痴傻外,还有七七八八,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一些病症。”
塌鼻梁已经迈出了门外,听到江郁的话,转过来疾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愠怒,眼眶里喷薄是火星,“老太婆你怎么这样麻烦?已经给你她药就该知足才对,还要请大夫过门,真当你金孙是个宝贝。”
江郁抿了抿嘴,被他数落得不禁身子往后退了一退,心中一阵冷笑迭起,若不是从他们口中得知背地里还有一个出口的语气却是怯怯懦懦的声音。
“家中就只有那么个孙子了,不宝贝他还宝贝谁?二位当家,你们说呢?”
江郁做小伏低,委曲求全地说道。
“大哥,牛神医可一向不怎么爱出寨子外。”塌鼻梁有些急眼。
大当家看着江郁,眯了眯眼,轻勾的嘴角不由得渐渐抿了下来,成了如刀一般尖锐阴鸷的直线,身上寒意外露,让人心生胆寒。
“老婆婆,但这样就必须得加价,你也不缺这一点钱。”
江郁无可奈何地说道,“只要能治好我大孙子,我必重金酬谢。”
大当家拍着大腿膝盖,朝塌鼻梁看去,“二弟,你快去请牛神医,叫上机个兄弟,等下准备就护送牛神医一道去给这位老婆婆的大孙子看病去。”
得了安排,江郁也心满意足了,安分守己地留在屋中等待着,等着将这群土匪诓骗出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