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允又是沉默,久久没有言语。
总是如此。
有时候自己的失望就是在他一次一次的沉默声中日渐消亡的。
一直以来,父亲的形象都是江郁心底最好的存在,任何人都无从替代。
就连此时此刻,她即便知悉了一些事情后,依旧对他心存期待。
江郁心底呵呵了一声,看了眼院门外静寂无声,胥十一现在已经去找张献过来了,外头的人,“爹,趁着现在四下也没有其他人,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
江安允语气微微一顿,一声长吁短叹从他嘴角边溢散开来,看向江郁问起,“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不会再次寻死觅活吧?”
江郁唇角嗫喏了一下,心下亦是摇摆不定,整张脸丧着,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毕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种事,只要开了个头,说不定会上瘾哦......”
江安允状似无计可施后只能殊死一搏的模样,“你想知道什么?”
“那就取决于你跟我说些什么。”
江安允喉咙口微微一灼,哽咽着,说道,“阿郁,说到底,还是爹爹对不起你,是爹不好,害苦了你。当年,要不是因为没有看顾好你,让你被坏人抓走,你也不会掉入冰湖内,也不会,也不会遇见……”
他说着,莫名便红了眼,脸色颓然衰败,语气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不可说的苦衷,看着自己时,眼眶蓄满了泪水忽然就止不忽住,簌簌地砸落。
江郁有些猝不及防,心口甚至隐约地猜忌他这幅狐狸面。
“那时候,好不容易把你救上来了,可你病得厉害,高烧不退,生死未卜,太医们都说束手无策。我得知你被救的消息后赶过去时,可这时候家里又传出你母亲和弟弟都丢了命,没了你娘,爹已经一无所有了,当时抱着你,抱着孱弱无力的你,想去找你你那个亲,你弟弟团聚的。”
他说得哭,江郁听着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