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像慢慢浮现出丁东川耷拉脑袋的样子,应是在濮阳穿山喝斥其风水论谬误后和众人一起离去后的情景——
当他走进家门时,那屋里竟然坐着一个身穿古装的年轻女子,只见她一身素衣,脸蛋小巧而精致,一双剪水双瞳更是显得我见犹怜。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难道村民们没有和施工队打起来么?”女子看见来人后不满地说道。
“老镇长也是在为村民们做好事,这灌溉渠的确是引水进村,又是建在东南位,水为财,东南进财是好事啊,这……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嘛。”丁东川无奈地说道。
“哼,你真是鼠目寸光,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仙术么?我可是晋朝名士郭璞的徒弟,你们现在所谓的风水先生所懂的不过是我所学的皮毛而已。”
白衣女子秀目圆睁,柳眉高挑,不像安静时楚楚可怜的样子。
“就算那个老镇长,也不过是个普通凡人,怎比得上我一千多年的修行!”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说道,只见那幅画上画着一只兔子正在草地上寻觅什么,旁边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是一幅颇有意境的水墨画。
“羽娘仙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为的就是要和你师姐斗法,可是她把你禁锢在这幅画里,让你不得自由,你应该是考虑脱身之计才是啊。”丁东川劝道。
“这一处的龙脉隐藏极深,连我师姐都没发现,我是因为这幅画被你从那杂货商手里获得而被带到这来的,难道这不是天意么,哈哈哈。”被称为羽娘的白衣女子大笑道。
“等我催动龙脉气运,让这世间在百年内改朝换代,到时让我那自以为是的师姐看看,就算我被她禁锢了,我也能施展风水之术改变乾坤,哈哈哈……”
羽娘笑完,脸色一凛,那精致的五官此刻似乎带着丝丝寒霜,那双剪水双瞳更是冰冷到了极点:
“到那时,我再报这被禁锢八百年之仇!”
“可是现在村民们都认同老镇长说的话,这施工队修灌溉渠也是势在必行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你虽然有仙术,可是你终究是被困于画中,我总不能携带着画出去吧?”
“这村子民风彪悍,大家争议起来,一不小心把画撕破了,毁了你的容所,那就麻烦了。”
丁东川也许在后悔自己为何要故作风雅,看中了这幅画着兔子的水墨画,不但花了二十块钱买了回来,还被画里的兔妖逼迫自己给她办事。
“哼,这张画纸是撕不烂的,要不然也不会流传八百年之久,要不是我用法术掩盖了画的灵气,使之看起来不值什么钱,我早就在某个博物馆里或是某个土豪的别墅里待着了。”
“如果你帮我办好了事,我会让画的灵气大显,还原这画的真实年份以及南宋时宋宁宗的收藏印记,你再拿去拍卖行拍卖,哼,卖了的钱够你吃几辈子有余。”羽娘唾骂道。
“是啊,如果这画有八百多年的历史还被南宋皇帝所收藏,岂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物么,啧啧,那要是卖出去的话,确是吃穿不愁了!”
丁东川恍然大悟,两眼发光,似乎看见了一沓沓金钱堆在桌子上,一扫刚才的郁闷之气。
羽娘得意地笑了,她太清楚对付凡人最有效的手段除了威逼和色/诱以外,就是钱财的诱惑了,妖仙想对付凡人,办法多得是。
“这兔妖竟然是婉娘的师妹?这真是意想不到啊。”看着回影,勐海感叹道。
“想不到我这偏僻冷清的摆门镇竟然藏着中国风水学鼻祖郭璞的弟子,看来我必须先会一会这个兔妖,然后才能去黄海寻找你的弟子了。”
濮阳穿山一听兔妖想动龙脉,着急得想立马会会她。
“穿山兄勿着急,这名唤羽娘的兔妖原来是我昔日好友婉娘的师妹,婉娘是一丹顶鹤妖仙,擅长画术,不但画得栩栩如生,更是能变画为实,在道仙中有‘神笔婉娘’之称。”
“现代人中有神笔马良的传说,不知是否就是从她的名字中流传变化而来。我身上带的这幅万水千山逸仙图就是她画来赠我的,后来我又在其上修炼了剪纸传递术,大大节省了我飞行的时间。”
勐海顿了顿又说:“你切勿伤她,只需禁锢她就是了,她师妹二人虽说是郭璞的弟子,但当初不过是一丹顶鹤和一兔子,仅仅是郭璞饲养的两只宠物而已,能修炼成妖仙亦是奇才。只是这几百年间,竟然从未得知有婉娘去向的消息,不知是否还在这浊世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