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宝在幼儿园被打的那一次，看着轩宝满脸的抓痕，夜司寒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孩子。

这种心疼不同于别的心疼，那是一种抓心挠肝的难受，是一种做父母的对自己孩子独一无二的那种心疼。

可他有什么资格有这种心疼？

轩宝有自己的爸爸，他有顺理成章地可以心疼他，照顾他的人。

夜司寒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把想要伤害黎锦言和轩宝的人全部铲除掉，但他永远是一个外人。

想到这里，夜司寒的心脏感受到了久违的隐痛，虽然这种痛还不足以发病，但是这种痛让夜司寒很不爽。

他不想，可他控制不住。

“叮铃铃……”

电话响起，夜司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很久没有打来的沐芊芊。

“喂，怎么了？”

夜司寒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司寒，过几天是我生日，到时候我休假两天，回去我们聚一聚好不好？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沐芊芊的声音很乖巧。

以前每年都是夜司寒主动给她过生日，今年夜司寒完全忘了这一茬，似乎连韩良也忘了提醒他。

但沐芊芊好像完全不在意，她主动邀请他跟她一起过生日，这让夜司寒无法拒绝。

“好的，回来给你过生日。有想要的东西吗，我买给你。”

沐芊芊显得非常开心，“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夜司寒挂掉电话，心中有些困扰。

沐芊芊在他面前始终是一副顺从又温柔的模样，让他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对他偏执的喜欢，但他从未想过要回应。这种事说白了，就是他不喜欢。

从头到尾他对她都没有过喜欢的感情。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她始终陪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家族对他们之间的这一场订婚，都太看重了。

夜家当初的起死回生，确实得到了沐氏的帮助。尽管没有沐氏，夜司寒也有信心把夜氏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当时大家都知道沐家和夜家联姻，沐家在夜家出事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

夜家老爷子最看重面子，他一直教导夜司寒要在外面给足沐家面子，不要让别人觉得夜家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在黎锦言回来之前，夜司寒的心就是一潭死水，有一个沐芊芊在，至少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母亲不会催着他找别的女人，父亲也不会责怪他坏了夜家的形象。

可是黎锦言回来了。

带着她的孩子和她心爱的男人。

有些人可以让人不在乎所有的流言蜚语和各方压力，只要她肯回头，他可以做到一切。

可惜呀，别人根本不稀罕。

夜司寒嘴角微微上扬，苦涩又心酸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