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站不住了。她似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心尖,颤个不停。而蒋越城似乎并不满足仅仅如此,在一记深吻还未终了之时,忽然倾身,单臂将她整个人扛上肩头。
眼前,瞬间天翻地覆,她死死揪住他衬衣领子,攥得皱皱巴巴,吓得失声尖叫,“蒋越城你放开我!我不要这样!你是禽兽,魔鬼,大混蛋!我讨厌你!”
男人走得飞快,每一步,都仿佛将落满一地的暧昧因子踩碎,迸射出炙热气息,将两人均烤得浑身发烫,无法克制体内咄咄上窜的火苗,那种逼人的热,盈箱溢箧。
他一言不发,任她哭喊,手臂绷得僵直,随即将她重重抛进柔软的床垫。
唐虞的身体跌了进去,陷得极深,又反弹起来,却被一具火热滚烫的身躯重新压了回去。
她的手扶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精致的手工衬衫被绷得发紧,下面,是刚劲有力的胸肌,彰显十足的男性力量,令她面红耳赤。他额前的碎发,垂下,遮在她眼前,倒下一大片阴暗。
暗鲑红色的窗帘,只拉起一半,明媚灿烂的阳光直射而入,铺在男人毫无瑕疵的俊容上,每一道光线,都仿佛是世间最精良的笔,将他的容貌描绘得更加立体深邃,英气逼人。而那双始终注视着她的眸瞳,载着大朵大朵流泄而出的欲望,情潮,甚至是……
爱意。
那灼目刺眼的爱意,仿佛根根尖锐的针,扎着唐虞的眼球。
蒋越城浑身绷得发僵,发疼,身下的人儿,亦是不自知地颤栗,瑟缩,只仅仅这么对望着,心底埋藏至久至深的爱,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能够传递出去。那么深,那么浓,那么弥足珍贵。
这爱,太痛。
太蚀骨糜心。
太抽骨剜肉。
太……
让人心疼。
疼得,似乎连呼吸,都没办法完成。
动一下,就似针扎,似刀割。
那无形的血,流淌在心里,终究变成致命的剧毒烈酒,可穿肠,可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