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也没理由找,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从海苑别墅搬出来,自己也快该毕业,总要独立,而且现在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只要看到,就会想起他灌自己酒时的凶狠样子,对自己母亲动手的样子,她很怕。
想一想,他们的关系能走到这一步,也是正常。
曾经她爱得彻心彻肺的男人,如今,也让她怕到骨子里。
季唯贤将车子发动,驶出的时候,街道拐角也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随之启动,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关思韵看着前方的白色车子,眼睛不知怎么的,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紧紧握住方向盘,手指尖,颤抖着,心痛的感觉渐渐从心口蔓延出来,令她痛得有些缓不过气来。
“唯贤……”喃喃着男人的名字,眼角微微发红。
……
蒋越城的车如一道疾风,“唰”的一声,横停在小路上。
他矮着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慑人气场,刚一下来,就吸引了从旅馆里走出来的女人的目光。
一头红火卷发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他,迷离的双目中淬着***过后的余温,化着浓妆的脸有倦意,飘飘忽忽地朝他走过去,“帅哥……需要服务吗?你这么帅,我可以……不要钱的。”说着,女人的手便有意无意地从他突起的喉结上抚过,放浪地笑起来。
身后,脖子上还烙着口红印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将她一把扯去,“妈的,一会儿不见,你就敢乱勾男人!走,换个地方继续做!”
两人纠缠着走远,那女人还不甘心,频频回头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帅哥,你、你考虑啊!不要钱……”
蒋越城一双如鹰隼般的黑瞳里,染满危险气息,盛满怒气。他厌恶地别了一下脸,让鼻子从那股令人作呕的浓烈香水味儿中逃离片刻,随即迈开腿,大步流星走进旅馆。
老板娘还在搓麻将。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道气场身影,一怔,倐地回头,待看清男人冷峻帅气的脸后,忽然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容貌,声音温柔得发腻,开口前,先抛了个媚眼过去。
“帅哥,开房吗?一个人?”
蒋越城眯了眯眼睛,动作干净利落,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上面的灰尘都抖了抖。
“有没有一个叫唐虞的女人,来过这里?”声音低沉喑哑,紧绷绷的。
老板娘愣了愣,许是被他的低气压吓得不轻,迅速摆正了脸色,略作思考后说:“唐虞?不知道。我这里一般不用身份证登记的,所以不清楚。先生,您……找人?”
老板娘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犯嘀咕。
他这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怎么会来她这小破旅馆找人?
这么一想,倒是让她想起了才走不久的那对儿男女。
“怎么今天竟是一些怪人来这里?还都是找人?”
蒋越城听到她的话,立刻问道:“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不是指的那种怪,而是我这地方又破又烂的,还不正规,从来都是那些穷混混和站街女来的勤快,今天一下就见到了像你这样的人,还两次,觉得很稀奇。你不知道,刚走不久的那个男人,了不得!我专门在网上查了他的名字,竟然是个知名的钢琴家!他女朋友跟他怄气,这不,才跑我这儿来了吗?”
“钢琴家?”蒋越城一听到这三个字,火气“噌”的一下就烧了上来,眯着眼睛问,“他是不是姓季?”
“对对对,是姓季!”老板娘笑眯眯的,“长得可真好看,说话也温柔,那个丫头也是有福气,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不过先生,你说你也是来找人的,该不会……也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蒋越城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姓季的,还是个知名钢琴家,还来这里找一个女孩儿。
百分之一万是季唯贤。
所以,刚才和唐虞在床上激情四射的人,是他?
思及此,蒋越城的理智已经快要找不到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那老板娘还在他身后喊着什么,可是他走得太快,只字都没有听到。
外面,接近傍晚,天色昏沉。
火烧火燎的夕阳,在余晖中像是泼在天空的血液,红了大半边天。
他的耳畔,嗡嗡作响,车流川息的声音吵杂不堪。
心,也乱成了一团麻。
没有哪一刻,他觉得如此挫败。如此失魂落魄。
醋意,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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