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来到桌前,嘴巴往下撇着,视线往下,正把玩着自己的手,一副十足轻慢的态度。
正眼都没有看余卜三一眼,那副高傲的模样,同方才的余卜三倒是一模一样。
余卜三方才便是被杜白虹小瞧,正憋着一口气,此时见这青年如此态度,面上便是浮现怒气。
余卜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青年,开口道:
“这位小兄弟,你不是云山的人吧,又没有人引荐,恐怕是没有资格挑战我的,要是真想挑战,就去外面,先把前面那些破解了再说。”
余卜三这话,其实并无不妥。
若是随便来着什么人,都可以直接单挑宴主的话,那这云山小宴,就乱了。
听见这余卜三如此一说,那青年便是语气极其不耐地说道:
“少浪费我的时间,破了你的宴,我就是宴主。”
余卜三原本亦是强行按捺着怒气,此时听这青年如此说,顿时怒声道:
“哪里来的小子,你也太狂妄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见余卜三如此一说,那青年顿时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说道:“不就是云山么,这么落后的地方,我还看不上。”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余卜三,便是连围观的众人,亦是面色一变。
闻言,那余卜三端起了烟杆,眼睛眯起,盯着青年,道:
“小子,看来,你是来闹场子的。”
那青年神情依旧傲慢,听见余卜三这话,便是抬了抬眼,轻慢地道:
“那又怎么样?”
见到这青年如此作态,余卜三便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烟杆在桌上叩了叩,冷冷地看着那青年,说道:
“好哇,一个个小毛孩子,竟然跑到我面前耍威风来了,看来我今天一定得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听见余卜三的话,那青年嗤笑了一声,道:
“那还废话什么,赶紧摆出来吧。”
闻言,余卜三眼中,便是闪过一抹寒光,他哼了一声,手中烟杆一挥,力道不轻不重地敲上了那摆在桌子上的圆钵。
那圆钵便是随着力道再往前滑,堪堪停在了桌子边缘。
青年目光不屑,道:
“这就是你出的招?”
余卜三冷哼了一声,道:“小子,这份毒药,你倒是破破看。”
说着,他便是将那烟杆掂了掂,眯起眼睛盯着那青年,语气不善地说道:
“要是你破不了,今天这件事情,你必须有个交代!”
说着,便是用烟杆当地叩了一下那桌子,喝道:“小子,接宴!”
这便是示意青年开始的意思。
青年依旧保持着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样,见状便是嘲讽道:
“切,一群乡巴佬,手里有点东西,就自以为天下第一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面色皆是不好看,青年这句话,便是将他们也瞧不上了。
余卜三阴沉着脸,看着青年,说道:
“等你先破了我的宴,才有资格说这话。”
闻言,青年便是抬了抬下巴,哼笑了一声,道:
“算了,就让你们这帮子乡巴佬见见世面。”
说着,他眼珠子往下一转,随手扫过那看似神秘无比的圆钵,嘴角扯开,嗤笑了一声,随口道: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损五阳的毒,不管是什么,通通混在一起,哦,对了,为了增加毒性,你还磨了一点寒蜘蛛进去……”
随着青年一边说着,余卜三的面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他看向青年,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
见余卜三日如此模样,青年丝毫不感到意外,他面上闪过一抹自得的神情,眼睛一转斜睨着他,拉成了腔调,道:
“如何,我说中了么?”
面对青年的问话,余卜三却是丝毫回不过神来,他神情有些怔然,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圆钵。
众人见到余卜三这般神情,不免焦急了起来,纷纷问道:
“余卜三,到底怎么样啊?”
然而,余卜三此时却是仿佛整个人都傻了一般,喃喃说道:
“不可能的,我研究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人破解过的。”
此时余卜三神情颓败,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众人见到余卜三此时的神情,便是知晓,这青年定然说对了。
得到如此结果,众人不免纷纷惊诧地看向青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自云山小宴开设以来,余卜三的宴一直无人可破,可此时,竟然被人破解了?
竟然被这么一个青年给破解了,众人心中,皆是感到有种似梦非梦的感觉。
接受着众人或惊惧,或敬佩,或是不敢置信的目光,青年眼眸之中的得意之色更甚。
他轻蔑地一笑,道:“手下败将,还不快滚。”
众人虽是惊讶于青年的本事,此时听见他如此不客气,面上却是不由得浮现出不满的神情。
余卜三成名多年,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
此时,听见青年的话,顿时一怒,当场便是想要发作。
然则,不过瞬间,他的神情,便是又变成了悲凉。
他是彻底败了,再纠缠下去,唯有徒增笑柄。
青年却是不去理会黯然失色的余卜三,他轻蔑地笑了一声,道:
“我还当云山有多了不起呢,原来不过如此,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个沈家?沈家在我面前也不够看。”
听见青年这话,众人面上皆是浮现怒意。
青年这话,便是看不起整个云山。
沈南烛听见青年竟然侮辱沈家,便是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怒声喝道:
“小子,你说什么?”
青年眼睛一睨,瞥了沈南烛一眼,说道:
“怎么,你是沈家的人?沈玉是不是沈家的?”
听见青年提及沈玉的名字,沈南烛便是一愣。
那青年此时,便是说道:
“沈玉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说沈家不过如此,有什么不对。”
众人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便是有人开口道:
“小子,你也别太猖狂了!”
闻言,青年便是冷笑一声,瞥了沈南烛一眼,说道:
“那不然,你就来让我见识一下,你有多少能耐。”
听见青年这么说,沈南烛却是沉默了,方才青年的本事,众人皆是见到了,便是连余卜三都败了,其余人的本事,恐怕还没有余卜三高。
见沈南烛不语,那青年便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后便是扫向众人。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皆是不自在地低了低头。
众人心中神情之中,便是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悲愤的神情来。
云山众人,居然被如此一个张狂的小辈给压得抬不起头。
然则,虽是看不惯青年做派,却是无人上前再挑战。
毕竟,这里这些人,从未赢过余卜三。
而这青年却是能够赢了余卜三,可见本事不一般,众人之中,又有哪个愿意舍去老脸,再送上门去当败兵呢。
是以,一时之间,大厅之中,便是仿佛被云山那浓浓的雾给笼罩住,弥漫着一种沉郁的气息,众人面上,亦是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便是于此时,一个清澈如泉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卫长青,如果我再加一味药,你肯定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