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几乎一上午，直到咖啡凉透了。最后的最后，阿诺德先生还教给了黄苍关于符文上的某些悖论。

“有时候，两种符文的能力是会发生冲突的，比如你的符文是让你的圣灵体无法被摧毁，而你敌人的符文可以无视任何情况杀死你的圣灵体，当这样的情况发生时，我们在学术上会称呼它为‘概念悖论’。”

“概念悖论？”黄苍听到了一个新词，不免好奇起来。

阿诺德先生抚摸着已经凉了的杯子，接着说道：“是的，当符文的描述发生冲突后，一般会根据双方的振动等阶来判定：哪一种通神术会产生效果，哪一种通神术会失效。

如果双方的巫师等阶相同，那么肯定是施展高等阶的通神术压制低等阶的通神术。但如果双方巫师本身的等阶就有差距，那么低等阶的巫师施展的任何符文，高等阶的巫师都自然会拥有一定的抵抗性，甚至直接无视敌人对自己造成的负面效果……”

“当然，这种概念悖论的情况很少，必须是绝对的悖论才会生效，比如巫魔会的三阶符文‘灵魂灼烧’，对朗纳德的二阶符文‘驱逐’失效，这并不是概念悖论。因为灵魂灼烧的作用是引出幽界的力量折磨对方的圣灵体，直到死亡，并不是一定可以杀死对方的圣灵体。所以朗纳德的‘驱逐’就可以抵御这种符文的攻击。”

“但如果对方一直对朗纳德施展‘灵魂灼烧’，最终就是比拼的两人灵性的等阶了，朗纳德还是会败北。”

阿诺德先生说完了，黄苍将今天学到的东西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两人再聊了几句家常，阿诺德先生看时间差不多了，让黄苍可以去餐厅吃午餐了。

……

这两天，机构里的伙食变丰盛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前几天的出勤，让许多警戒者感觉到了疲惫。

黄苍很少会和大部队一起用餐，因为同事们每天都会在餐桌上做完祈祷后才动叉子，这让黄苍这个没有信仰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哦不对，黄苍现在有信仰了，他是赫尔墨斯主义的信徒……

今天也不例外，所有人都在祈祷的时候，只有黄苍在那里闷着头吃东西……

但黄苍似乎忘了，还有一个人也不喜欢恪守这些规矩，那便是史蒂芬·亚当斯。

史蒂芬凑到黄苍的餐桌前坐下，然后开始啃软面包，一边啃一边说着：“我听说那个阿里克斯是个二阶巫师，你连那种家伙都能干掉？”

黄苍没有抬头，心里却疑惑的自问：二阶巫师？有这么厉害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阿里克斯的能力，他除了能控制周围事物的频率外，似乎还能看见幽界里的黄苍，这会不会就是他完整的两个通神术呢？

咽下食物，黄苍打了个嗝，然后立即喝了口水，才对史蒂芬说：“老大现在怎么样了？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老大”这个词是史蒂芬用来称呼杨青琼的，黄苍与史蒂芬接触久了，潜移默化的也这么称呼起杨青琼来。

史蒂芬摊了摊手：“我看没这么简单，总部那边的报告被我偷看到了，对方与巫魔会没什么关系……说不定我们在稍作休整后，还会再次外出调查。”

黄苍突然想到了从阿里克斯兜里掉出来的那个十字架饰品，于是问道：“那个玫瑰十字架是什么来历？我觉得它应该代表了阿里克斯的身份。”

史蒂芬听到这话，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埋低了头，用很小的声音对黄苍说：“别在这里谈论，我们吃完了去走廊上聊……”

……

当黄苍与史蒂芬用餐完毕，离开餐厅时，其他警戒者才刚刚开始动叉子……

他二人来到走廊上，史蒂芬压低声音说道：“那东西代表的是‘玫瑰十字会’……”

玫瑰十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