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集会,差不多就这些事情了,最终散会后,维克托回到贝奇大道,再一次从自己卧室的窗户溜了回去。
然而今晚有些古怪,皮尔斯再也没有抓狂,他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只偶尔能听见细微的颂念声音,他似乎在读什么东西。
维克托参加完集会再回到家里,都已经午夜三点左右了,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旁边的爱丽丝也早已入睡,所以皮尔斯颂念的声音就非常的明显。
维克托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客厅里黑漆漆的,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影子,站在皮尔斯房门的位置,偷偷听里面的动静。
那是莎米拉,她的房间就在一楼,似乎被皮尔斯吵的没有睡着。
维克托房间的门打开,二楼有了光亮,莎米拉也发现了维克托站在卧室门口,于是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维克托招了招手,让莎米拉上楼,对方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来到了维克托身边。
“父亲他在做什么?”维克托询问。
莎米拉摇了摇头:“他今天回到家里,似乎就没有继续写作,而是在朗读……”
朗读吗?
维克托觉得自己的这位便宜父亲真的是个奇葩。
明天还有事情要去办,维克托让莎米拉早点休息,毕竟对方也要早早起床做家务。
莎米拉顶着黑眼圈,很无奈的回自己的仆人房间睡觉了……
望着莎米拉的背影,维克托摇了摇头,以他现代人的观念来看,家里能有这么一位能干的女仆,应该是皮尔斯的福气才对。
……
第二天一大早,皮尔斯又一次早起,并且他的情绪变得异常急躁。他开始埋怨莎米拉为什么没有把他的早餐准备好,而事实上莎米拉每天都是在六点前就起床了,谁也不会料到皮尔斯会一反常态的也在六点左右就起床。
“不行……我这件衣服太旧了,每次去俱乐部都这么穿,会被对方嘲笑的,我得买一件新的外衣……”皮尔斯的神态异常焦虑,“这顶低顶圆帽简直就和外边那些工人们戴的帽子一样,莎米拉,能把我的高礼帽拿来吗?”
“可是先生,那顶帽子在你上次回家前,被树枝给勾破了,需要我给您补一下吗?”莎米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皮尔斯一听,有些懊恼的说道:“算了……我怎么可能戴上缝补后的帽子出门?我会想办法买一顶新的……”
维克托这时才打开卧室的门,看着楼下的父亲与女仆在清晨时分风风火火的忙碌,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爱丽丝的房门也开了,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显然是被楼下的动静给吵醒的。
“维克托!”皮尔斯这才注意到了被自己忽视了几天的儿子,他抬起头来对维克托说,“这几天你有好好做功课吗?”
住在贝奇大道上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底层阶级,按道理来说,这个年龄应该出去打工,为家里补贴收入了。
但皮尔斯认为自己的阶层要比他的邻居们都高,所以他的孩子不应该和邻居孩子一样出去发放报纸或者当一名引路童。
因此,他让莎米拉监督维克托和爱丽丝学习,将来准备送维克托去君王城的公立学校上课。
其实密特拉的贝奇大道附近,本来也有所谓的社区“家庭学校”,主要是为没有打工的十岁以下孩童提供必要的技能教学,教他们手工、裁缝以及简单的数学。好让这些人将来有谋生的技能。
但这种学校在皮尔斯眼里肯定也是瞧不上的。
总之,这位戴蒙先生就是那样的死要面子。
维克托微微笑了笑,看向莎米拉:“当然,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