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心中狂喜,换作半年前,他要使出全身的解数才能演化出九柄剑影,勉强击出百个星点,但今天却毫不费力地使了出来,这全都得力于臂力和腕力的突飞猛进。
“停!”柴伯把酒壶往桌子上一顿,“这耍的什么玩意啊,难道你是木头吗?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别人就等着你打吗?”
“还要配合步法?”
“看好!”柴伯一把夺过虹鸣,先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把刑天赶到了墙根底下,“招是死的,剑是活的,人更是活的!”
柴伯的身形一动,刑天就看傻了。
别看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但站如松、行如风,随着身形闪动,他身前背后、头上脚下幻化出几十柄剑影,每个剑影上都抖出十几个剑尖。人在小院里奔走,剑影也在不停地幻化,犹如有一条鳞光闪烁的游龙在随着他的步伐向前挺进,“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看懂了吗?”
“看……看懂了一半!”刑天红着脸说。
“笨!”柴伯瞪了瞪眼,“怎么能看懂一半呢?”
“柴伯,您再练一遍,这一次我肯定能学会!”刑天说,“您老的脚步太快了,我刚刚只顾着看上半身了!”
“把另一半也给我忘了!”
“也……也要忘啦?”
“有句俗话没听说过吗?教拳不讲拳,等于瞎胡练;讲拳不教拳,永远不着边;教拳又讲拳,连鬼都难缠。”柴伯说,“练功习武要分门别类,因材施教,前山光教一些架子功,重形不重意,教出来的都是清一色的残废!练功犹如练字,只会描摹永远成不了大家,更不能将自己的意念汇入到笔尖!”
“柴伯,我懂了!”
“嗯,来,你试试!”
刑天接过虹鸣,先拎着剑想了片刻,慢慢地比划了几下。然后身子往下一塌,身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他此刻已经不在意脚下的步法如何行走了,而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手臂和手腕上。这一刻,他仿佛挑着近百斤的水桶行走在山路上,虽然负担极重,但脚步却异常的流畅,手臂挥动如抡石条子,腕部轻挽如挑竹竿。
一条银龙迅速在刑天身边周边游走起来,虽然鳞光不如柴伯使出的那般光滑夺目,龙身也有些执拗和连断,但这条银龙还是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随着他一起起舞。
“嗯,不错!”柴伯满意地点点头,“腰下沉的太多了,手臂还要再抬起来一些,腕部过于松散了,要把腰力、背力和臂力全部传导到剑把上,然后从剑身散发出去,明白了吗?”
“是!”刑天站在原地,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体会着其中的差别。忽然,他脑子里升起一个疑问,“柴伯,为什么师伯当时没有告诉我这些啊?难道他不会?”
“哼,不会?”柴伯笑了笑,“当年我耍了半招他就明白了,使出来比我还强上一分呢!”
“啊!那他为什么……”
“他遭了天谴,为了救治徒弟再遭第二劫,教你的时候已经是灯尽油枯了,为了压制内伤不能发力!”柴伯叹了一声,“能幻化出十二柄剑影已经是天才了,要知道用的全都是技巧啊,以四两拨动千斤!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