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找阿翁聊聊了!”杜昭见火炉中的大火已经熄灭,这才嘀咕着起身,进入牙宅,来到将军台。
一刻钟后。
杜昭退出将军台,脸上不停苦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建徽不同意在宴席上杀死王传平父子。
“诶,只怪以前,王传平与阿翁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王传平也伪装得太好了,阿翁看不出异常,也是正常的。因为就连我,用正常的手段,也看不出丝毫异常来。”
杜昭摇了摇头,举步离开将军台。
返回牙堂后,他便将全副身心都投入第二套方案中。
没过一会儿,周庭和李安联袂而至。
寒暄过后,周庭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郎君,经数日打探,我们已经探得三条非常重要的情报。”
“非常好!”杜昭闻言精神一震,把手里的鹅毛笔一丢,忙问:“是哪三条情报?”
“公子,第一条情报与罗元之死有关!”李安接过话茬。
“罗元……”杜昭愣了一会儿,然后恍然道:“你是说前任‘牙内军都指挥使’罗元?”
“不错,正是他!”
“之前,我刚返回苏州的时候,就听说了罗元之事,当时我就觉得,罗元之死非常蹊跷。据说他是暴病而亡的,但是,他为何偏偏要在调查完我的逃婚案之后,才暴病而亡呢?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杜昭笃定。
“公子猜测得不错!”李安坐于下首左侧的一张椅子上,因甲胄在身,他身上就像套了一层铁皮似的。
限制了他大部分动作。
所以,他坐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别扭,直挺挺的,脸色便秘。
也像是有人站在他身后,用手捏住了他脖子似的。
“属下从‘虎威军’和‘虎啸军’的军将口中探听到,前任‘牙内军都指挥使’罗元的死,的确与王传平父子有关!”
李安忍着别扭说道。
杜昭看着他,一脸沉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据他们所说,罗元领受大帅之命,彻查公子逃婚一案后,曾查出许多人有罪。城内城外,高官庶民,几乎都有涉及。”
李安实在感觉别扭,此话说完,他干脆起身,走到牙堂中间,直面杜昭。
这下就没有那种别扭的感觉了,终于舒畅了,李安不由抖了抖肩上猩红的披风,猎猎作响。
“其中牵扯到牙府中的一位高官,那就是前任都虞侯!当时人们都以为,都虞侯就是幕后主使,罗元拿下了都虞侯,此事就该了结了。”
“就连大帅也满意这个结果,命令罗元停止查案。但是,那罗元不知何故,竟偷偷的调查起王传平父子来。”
“而且还是瞒着大帅调查的。接下来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那罗元第二日在家中暴病而亡,死得不明不白。”
“对于罗元的死,几乎所有人,包括大帅,都认为是暴病而亡。”
“但是公子,属下从‘虎威军’和‘虎啸军’的军将口中,探听到的,却是王传平父子害死了罗元,通过某种阴毒的手段,让他暴病而亡的!”
李安说完了,站在牙堂中间,一脸凝重。
杜昭坐在上面,凝着眉头。
他的视线扫过李安和周庭,说道:“都说酒后吐真言,两军中的军将们,既然有此说辞,那么此事必然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