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顶天,说道:“陈都头,这位是郎君。这位是周都使,这位是李副都使。”
“郎君、周都使、李副都使,属下‘虎威军’都头陈顶天,在此有礼了。”陈顶天两手摆出一个作揖的姿势,但腰身却没有弯曲一点。
他只不过是一个都头而已,见了中吴军的第二号人物,竟连一个见面礼都如此敷衍。
陈顶天此举非常失礼。
而且陈顶天的声音,果然如他的长相那般,十分粗犷,有种草莽匹夫的意味,听着让人觉得,他不怎么欢迎杜昭一行。
“你就是陈顶天,陈都头?”
杜昭的视线从陈顶天的头顶上移开,看着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笑道:“早就听说陈都头是个草莽英雄,脾气还不好,如今看来,倒也说得不错。”
“多谢郎君夸赞!”
陈顶天面不改色。
一旁的李安听了这话,不由在心里吐槽,这话是在夸你吗?你还多谢夸赞!这人指不定脑子有病!
李安不仅在心里吐槽,他还想站出来教训陈顶天两句。
但杜昭一个眼神甩来,李安就停止了所有动作,只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郎君,陈都头,我们时间紧迫,还是先入内详谈吧。”郭大勇说道。
于是众人进入内厅。
然而这厅中,竟空无一物,就连椅子都没有一张。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陈顶天。
陈顶天依旧面不改色,粗声说道:“郎君及各位请担待,方才诸位来此的路上,想必也已经看出来了,此宅年久失修,十多年都未曾住人了,椅子什么的自然没有。”
“无妨。”
杜昭大度的摆了摆手,他顿了一顿,打算直奔主题,于是说道:“陈都头,我们今日在此会面,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来此的目的。”
“我今日此来,有两件事,其一,就是见一见陈都头冒死救下的那些将士遗孀。其二,有关王传平父子,不知陈都头对他们了解多少?尤其是王传平父子的恶行。”
话音一落。
众人齐刷刷看向陈顶天。
陈顶天拍了拍胸脯,砰砰做响,衣服上冒出许多灰尘,同时粗声说道:“郎君莫要见怪,属下只是一个粗人。”
“对于你们官面上的事,是是非非,属下也扯不清。昨晚,郭队正给属下说,郎君有心铲除王传平父子,并要成就一番大事业。”
“究竟如何,属下这个粗人也难以分辨。但郎君提的这两件事,属下其实都可以满足。”
“但是。”
陈顶天逼近一步,右手握成拳,并抬起,在杜昭身前比划了一下。
犹如铜铃的两眼,闪过一抹精光,道:“在此之前,需先征得属下拳头的同意方可!”
“陈顶天,你放肆!”
李安立即跳了出来,点指陈顶天,怒声呵斥,并跃跃欲试,想上去揍他。
“陈都头,你这是做什么?”郭大勇也走了出来,他这个“中间人”感觉好尴尬啊。
周庭倒没有出声,只默默的对后面的牙兵们挥了挥手。
牙兵们立即上前一步,颇有种一拥而上将陈顶天捉拿的架势。
“呵!”
陈顶天依旧面不改色,紧握的右拳还举在身前,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
并说道:“属下早就听闻,郎君练得一身好武艺。属下很想见识一下,若郎君胜了属下,那属下必定知无不言,并衷心归顺郎君,郎君要属下往东,属下一定不会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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