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胆量声嘶力竭。
若不是因为王传平在两军中的威望巨大,王胆量就要撇开他父亲单干了。
就算将父亲暂时软禁,他也要干。
但奈何,王胆量自己的威望,不足以调动王传平数十年以来培养的亲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传平咀嚼着这一句话,花白的眉毛时舒时蹙。
终于,他猛然抬头,看着王胆量,道:“大朗,你说得不错。”
“木箱被盗之事已经发生。就算此事并非三郎所为,但那些木箱一旦送到牙府,或者暴露在外,我们两父子就要遭殃!”
王胆量一听这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他这个固执的父亲终于“开窍”了。
“父亲大人,请下令攻打牙城吧!”王胆量忙说。
王传平点了点头,当即命人打开议事厅大门,擂鼓聚将,把所有心腹手下都唤到议事厅中。
……
夜色降临。
城中归于安静。
大部分街边的楼宇之上,都挂了灯笼。
灯光昏暗,随风摇曳。
街上寂静,一个人也没有,城中一如往日。
城北某处。
“驾!驾!”
忽然,一个身着便衣之人,骑马在安静的街道上疾驰而过。
看他赶往的方向,是南方,那是牙城所在的方向。
不错,此人正在赶往牙城。
准确来说,是牙城的北城门。
北城门这里,周庭眼见天色已黑,但那王传平父子却久久未至,这让周庭的心逐渐提了起来。
看来事情不妙啊。
这时,那位便衣已骑马冲到北城门前。
守城牙兵将之拦住。
“我有要事要禀报周都使,请放行。”便衣骑在马背上没有下来,随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在牙兵眼前展示了一下。
牙兵一见那牌子,急忙让开通道。
便衣便打马进入牙城。
一会儿后。
便衣出现在周庭面前,作揖道:“周都使,属下埋伏在两军大营外侧,亲眼所见,那王都使父子,本已经骑马走出辕门。但那时,另有一人一骑从侧路赶来,拦住了王都使父子。”
“那人不知与王都使父子说了什么,属下就见王都使父子调换马头,退回辕门。直至属下出发之前,也未见王都使父子走出辕门!”
“哦?那位从侧路赶来之人,是何样貌?”周庭问道。
“回周都使,属下只见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着圆领袍,头戴软脚幞头,身材略胖。”
周庭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就变了。
因为,有关那位中间人的信息,诸如样貌年龄等,杜昭早就告诉给他知道了。
现在一听这便衣的描述,那人竟与中间人十分相似。
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周庭瞬息间便断定,那个人就是中间人!
也就是说,王传平父子已经知道了木箱被盗之事!
“来人,立即封锁北城门。牙兵上城墙,弓上弦,刀出鞘,谨防敌军来犯!”周庭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是!”牙将们立即下去做安排。
“还有,去牙府通知郎君,就说王传平父子已经知道了木箱被盗之事。”周庭又对那便衣吩咐。
便衣立即翻身上马,往牙府的方向赶去。
很快。
牙堂中,杜昭与杜建徽就得知了此事。
“天不遂人愿啊,看来今晚将有一场恶战!”杜昭苦笑道。
“无妨,你们不是做了许多安排么,老夫相信,这场动乱很快就会平息。”杜建徽倒是十分淡定。
……
城北。
两军大营。
郭大勇和陈顶天居住的营帐中。
一盏豆灯摇曳。
那微弱的火光,将郭大勇和陈顶天两人的身影映照在营帐之上。
因为光影的关系,两人的影子都无比硕大,宛若两座大山。
因为豆灯摇曳的缘故,这两座大山也跟着不停晃动……
此刻,郭大勇和陈顶天相对而坐,看着彼此。
他们早已甲胄在身。
身旁,是各自的兵器,就放在顺手的位置。
他们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等待着。
刚才,王传平父子去而复返的消息,已经传入了郭大勇和陈顶天之耳。
还有那个侧路杀出之人的衣着样貌,分明就是那所谓的“中间人”。
中间人亲自找来大营,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
所以,郭大勇和陈顶天都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好在他们并不是只有两个人。
自数日前,在那荒废的刘宅中,杜昭挑选了数十骨干之后,他们又陆陆续续扩冲了骨干的范围。
到目前为止,已有数百人之多。
这些时日,王胆量手下的爪牙查得严,严重阻碍了他们发展骨干。
数百人,对上王传平父子的铁杆心腹,实在微不足道。
所以,郭大勇和陈顶天商议,他们要在最开始的时候,趁王传平父子刚刚举兵之际,悍然发动凌厉一击。
最好能将他们活捉,或者一刀砍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胜算。
但无论怎么来说,这都是一场恶战。
【求收,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