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他人徒做嫁衣啊!
想他胡景思在杭州作威作福,压得吴越王抬不起头来,威风赫赫。
可是却在苏州杜昭那里栽个大跟头。
胡景思一想到这点,便感觉心里好气,郁闷得想发狂杀人,他这次真的被恶心到了。
这时,一直未曾发言的“内牙右都指挥使”斜滔,看着那斥候问道:“据我所知,中吴军的衣粮包括衣、粮、钱。你方才只说了衣粮,那么钱呢?”
那斥候顿感所有人都看着他,有的目光灼灼,有的目光冰冷,他心里顿生惶恐。
斥候强打精神,作揖禀道:“启禀统军使,那杜昭虽已在兑现粮、衣的赏赐,但唯独钱的赏赐未曾开始兑现。”
“这是何故?”胡景思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很有城府的,已经重新做回椅子,面色逐渐泰然。
“据细作们传回来的消息上说,是因为……王传平及其同党,虽然经营数十载,理应积攒下无数的铜钱。”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王传平及其同党们的确曾拥有过无数银钱,但他们用这些钱去置办了田庄、铺子、作坊等,未曾留下多少现银。”
斥候说完,小心翼翼看着众人。
上至胡景思,下至胡图等,全都看着斥候面无表情。
这让斥候心里惴惴,额头冒出细汗。
“哈哈哈哈!”胡图忽然发笑。
胡景思的面色也是一松,不再紧绷。
“不错!钱荒钱荒,即便那杜三郎查抄了王传平及其同党的府邸,恐怕也查抄不到多少现银。”
“中吴军将士一月饷钱200文,三倍赏赐,便是600文……全军上下就算战死部分,但也应还有八九万人的员额。”
“这么多钱,老夫料想,那杜建徽虽存下一些家底,但这次只怕也必将元气大伤!”
胡景思哈哈大笑,一扫方才的愤懑。
下面的胡图等军将与幕僚等,也纷纷附和,冷清许久的思政堂忽然热闹起来。
“苏州杜三郎,看来并非庸碌之辈,老夫先前倒也小瞧了此人!”胡景思两手虚压,朗声说道。
“此子能想出查抄王传平及其同党的府邸,借以兑现‘三倍衣粮’赏赐的法子,确也是一步妙棋。”
“但是,衣、粮都还好说,唯独这个钱,以老夫看来,中吴军必将为此事而伤透脑筋。我们且来议一议,待苏州极度缺钱之际,我们又当如何?”
“……”
一刻钟后。
他们已经商议出一系列计谋。
都是等杜昭闹钱荒之际,能给杜昭雪上加霜的恶毒计划。
“这下我们就在杭州好整以暇,且看那杜昭如何解决钱荒之困。待关键时刻,我们再给他来个连环计,一定能令中吴军不死也残!”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挥兵北上,虽然需要耗费一些手脚,但也能一举拿下中吴军,彻底将这颗毒瘤摘除!”
“……”
……
一转眼,时间来到三天之后。
苏州。
牙堂。
一大清早,中吴军牙府众人便齐聚在此。
杜昭坐在节度使专属的大位上,旁边另置一椅,坐着杜建徽。
牙堂下面,左边是武将,第一把交椅上坐的是“牙内军都指挥使”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