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兵们七手八脚,将杜建徽抬离城门口。
陈雪梅一路护送而回……
城门口这里,杜昭和周庭、侯仁矩等,亲眼看着无数满载银钱的木箱被送入府库不提。
那些跟在车队后面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带着满心的震惊逐渐散去。
大约半刻钟后。
全城又一次沸腾。
城内某深宅大院,花厅。
还是那位员外。
他已听说了发生在牙城北城门的故事,尤其是下人的描述,那一箱又一箱的银钱,震撼又夸张。
“十四万六千贯,全都是真金白银!一点也不假?”员外瞪圆了两眼问道。
实际上,之前听说周延嗣亲自押解数十万贯自南唐而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怀疑这是假的,是烟雾弹。
就跟“盐铁将放在商会贩卖”的传言一样。
都是牙府为了引诱他们上钩而做的戏。
可是现在,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周延嗣自南唐押解而来的十四万六千贯,竟然是真金白银!
当时,那么多人亲眼目睹,言之凿凿,应该不是假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位员外彻底傻在了原地,只张大了嘴吸气。
“郎君,既然周延嗣送来的银钱是真的,那么……”那贵妇始终没有放弃劝谏自家郎君加入商会,“那么也就是说,盐铁之事,也应该是真的!”
员外听了这话,猛然一愣,两眼中放出阵阵精光。
“对呀,夫人此话有理!”他说道。
“那郎君还在等什么,天快黑了,快去书坊做登记吧,要不然可就没有机会了!”贵妇急道。
“好!”员外激动的浑身颤抖,拍手道:“好,夫人说得好,为夫这就去,这就去,来人速速备马!”
“诶!”下人忙飞奔而出。
“等等!”员外却忽然挥手叫住了下人。
下人和贵妇一起看着他。
“不急,急不得!”员外忽然挺直了腰杆,故作从容,挤出一丝笑容,淡定道:“做生意可急不得,千万不能急,尤其是越大的生意,就越不能着急。”
“可是天都快黑了……”贵妇急道。
“这有什么……”
一语未了。
这时,一个下人叫喊着冲进花厅,叫道:“阿郎不好了,阿郎不好了……”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员外才刚淡定下来,最见不得他人慌张、焦急的样子,真的有违“家风”!
“阿郎……现在城中又在盛传,说……若天黑之前没有足够的人去书坊报名的话,牙府就将……”
“就将什么?”
“就将每个月给各县的500块雪肤膏,通通都拨给南唐分会!”
“什么!”员外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手足无措,这种感觉,就好像与上百万贯财富擦肩而过了似的。
“同时,牙府也将取消在各县设立分会的计划,盐铁之议也一并作罢!”下人又说道。
“不!”员外跌撞后退几步,那贵妇赶紧扶住他。
“那可是盐铁啊,不行,不行……”若说刚才是感觉上百万贯财富以他擦肩而过,那么现在就是上亿贯财富离他而去了。
因为,相较于雪肤膏,盐铁才是大头中的大头。
雪肤膏可以不用,但盐铁不用的话,会死人的,这属于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郎君,机不可失,速去书坊做登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贵妇催促道。
“对对,对对。”员外瞬间回神,急令备马,他要赶在天黑之前完成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