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再给你一贯钱,奖励你第一个报名的功劳!”杜昭笑道。
“不,我不能要,郎君,这……”李大娘紧紧抓着那一串崭新的铜钱,情绪起起伏伏可谓五味杂陈。
她那丈夫,张都头,一个月的饷银也才200文。现在她手上抓着的这一贯钱,足足是张都头五个月的饷银!
田秀芝展颜一笑,道:“郎君给你的,你拿着便是,还不快谢恩呢!”
田秀芝呵呵笑着,直接将那一贯铜钱塞进李大娘腰包,造成“既定事实”。
李大娘只得扭捏着道谢,同时心里更加奇怪了,不就是报个名而已吗?白送了两袋粮食不够,现在又送一贯铜钱?这是什么道理?
杜昭满意点头,又说:“我已经决定了,前一百报名之人,不仅赠送数量不等的粮食,也赠送数目不等的铜钱。”
“所以你安心拿着便是。另外,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杜昭准备直接提要求,不绕弯子。
……
太阳渐渐升起了。
早晨浓浓的大雾已经消散了一大半,视线可以达到三四丈开外。
两军大营中,人来人往的大路上,两个女子一人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正慢悠悠的走着,不时停下来歇脚。
其中一个女子是个中年妇人,正就是李大娘。
只见李大娘肩抗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手里还提着一串崭新的铜钱,铜钱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另外一位女子,也肩抗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她发丝散乱,脸上摸着泥巴,佝偻着腰身跟在李大娘身后,看不清脸面。
此女正就是那水军副都指挥使田秀芝。
方才在臭水沟旁,田秀芝主动请缨,帮李大娘抗一个麻袋,而且她还不顾毁容,在脸上和身上抹上了灰尘泥土,看起来竟与穷苦人家的女人一般无二。
对此杜昭很是夸赞了她一回,田秀芝是个女子,且又没有穿盔甲,由她送李大娘回去非常合适。
但是她能将自己“毁容”,这一点倒让杜昭颇为赞赏。
人来人往的大路上,李大娘和田秀芝这幅奇怪的模样,立即便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哎哟李家大娘,你这是?”
好巧不巧,迎面便遇到一个李大娘的邻居,也是一位中年妇人。
这妇人乍见李大娘肩抗麻袋、手提铜钱的形象,顿时惊呆了,一双眼睛上下扫描,最后停留在那一串崭新且发出清脆碰撞声的铜钱上面。
麻袋并不透明,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但那串铜钱却暴露在空气中,格外吸引眼球。
“罗大娘。”李大娘停下脚步,并将麻袋放下暂歇。
“李家大娘,你手上提的是什么?”罗大娘暗中吞口水。
“哦,这个啊,这是郎君赏赐的铜钱,足足一贯呢!”李大娘漫不经心,心头感觉莫名很爽。
“郎君赏赐的钱!足足一贯!”罗大娘吃惊不已。
她们的谈话声,瞬间吸引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扭头围观,然后不约而同凑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李大娘,什么郎君赏赐的钱?”路人中有人认识李大娘,不由出言问道。
“哪个郎君?”
“足足一贯……”
“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你们没听见这叮叮当当的声音么,可不就是崭新的铜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