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没有闹矛盾,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该送警察局的送警察局,该散的吃瓜群众也散了。有个列车员一直注视着玫瑰,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落荆棘双手插兜:“喜欢她?”
列车员脱口而出:“缪斯女神!她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大,可一定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这才有了如今敏锐的观察力。”
“的确。”
“你知道?”
列车员转头才知道站在自己身旁的不是队友,而是与玫瑰随行的落荆棘,双眼顿时发亮,“你是她的朋友吗?能不能跟我多说些她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保证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她有主了!”
“……”
列车员捂着胸口,髣髴被人挖走了一颗心,“你没有骗我吗?她看起来那么小,怎么会……”
“你都说了,那只是看起来!她今年27岁,去年嫁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照片没带出来,以后有机会可以给你看看。”
“你、你还有他们的照片?”
“因为我就是她往后余生要依靠的对象。”
“……”
子弹正中列车员的胸口,无形中,落荆棘解决了一个没什么威胁力的情敌。
此时的玫瑰正与关之梨说话:“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卧铺这节车厢?”
关之梨脸色还是阴冷冷的:“关你什么事?滚开!我的事情不要你管!现在就想当我的舅妈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唔!呸!你给我吃的什么?”
玫瑰又塞了另一颗乌梅进她嘴里:“再吐我就再塞,直到你肯把乌梅吃完为止。没办法,你的嘴巴太臭,我只能找个方式给你洗洗!”
“……”
关之梨感觉自己的白眼都翻抽筋了,嚼着乌梅说,“想知道啊,拿条件来换。”
玫瑰见她没有抗拒自己的靠近,就说:“行啊,想知道什么?”
关之梨给了个‘我想知道什么你还不清楚’的表情。
后来关之梨告诉她,她当时内急(含蓄说是内急,可实际是因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出来后就听到一声尖叫。
“你当时在哪一个车厢?”
“我哪有功夫看?”
实际是不知道在哪里看。
“可以问。”
“不问,蠢死了。”
“你走过去的时候,周围的人是坐着的还是躺着的?”
“没注意。”
好的,你赢了。
玫瑰把梦到的缫丝机模样画了个大概,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顺手,干脆也把蜘蛛网和逼仄的墙角画出来。
“玫瑰,在里面吗?妈妈进来了哦。”
玫瑰把画纸藏起来:“我在,先不要进来,我正在换衣服。”
白映榄在外头说:“小丫头,长这么大还害羞。记得穿妈妈给你准备的那件旗袍!就挂在衣架勾上。”
“好。”
“画个淡妆,有精气神一点。”
“行。”
“搭配的鞋子也准备好了,跟旗袍放在一起,有点跟儿走出来更显气质。”
玫瑰叹了口气:“没问题。你先去忙,前厅应该有不少人在找你,我待会儿就跟哥哥过去。”
“不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你陪奶奶一起去前厅。”
“我哥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他不爱凑热闹,现在跑去厨房给大家糕点了。”
十分钟后,玫瑰去找陈吉。房间里没看到人,就出门去找,从荷花池到竹林,见到了不少的客人,却没找到陈吉。问了平日里照顾陈吉的护士,她也不清楚陈吉去了哪里。
脑袋闪过一个灵光,玫瑰提着不知该用何种情绪来表达的脚步回了这间似熟非熟的房间。这里曾是‘宋玫瑰’的房间!前厅的喧嚣与这里的宁静有鲜明的对比。
陈吉搬了张小马扎静静坐在树下,脚边的白色石头被她摆成了喜怒哀乐愁五种情绪。脑袋晃呀晃,鼻边轻哼着童谣:“妈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很磨人,是她唱这首童谣才把我哄睡。有时候不想听了,就爱听她讲故事。”
胸口挂着一支钢笔,她不停摩挲上头的纹理。这么多年始终舍不得用,当成宝贝一样珍藏,谁也不许碰。
玫瑰说:“听说,您是她亲手接生的?”
“是啊!她算是我跟我妈妈的救命恩人。”
“所以您才一直保护着她。不管外界怎么说您,都不曾让她受过半分伤害。”
陈吉说:“保护她又何尝不是在帮我自己呢?”
世上最孤独的人莫过于独自保留着曾经的回忆,可共同经历的人却早已不在了。此生只剩下她了。
“我曾用尽全力去挽留她,可如今连她也不见了。”
陈吉抚摸着石头上的五种‘情绪’,最多的莫过于‘哀’。
哀莫大于心死!
玫瑰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抱了抱她:“她有自己该去的地方,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走的不会留,会留的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