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整个艺术班准备给她来个欢迎仪式时,却被突然走进来的数学老师吓了一大跳,随后被他告知:“哦,陈玫瑰同学。学校特许她不用跟你们一起上课,只是把名字挂在班级里而已。”
也对,这么一位厉害的学神,随手一答都是满分,哪用像他们一样刻苦学习咯?
“节奏不对,重新来。”
肴西城某间音乐录音棚,玫瑰朝外头的指导老师点点头,重新找寻歌曲里的节奏,可唱了一会儿,她又停下,“抱歉,请给我一点时间找找感觉。”
长辫子老师说:“你不用着急,我们先休息半个小时。”
玫瑰坐在密闭室里,歌词里的每个字都深深灌进了她的脑袋里,可呈现出来的感觉却陌生得可怕。一首爱而不得的歌曲,看似简单,可酝酿情绪的过程是一段幽闭到几乎见不到天日的感觉。
“喝点咖啡吧。”
白映榄刚跟长辫子老师聊完,知道急功近利的危害,“淮海老师是我做编辑时期最好的朋友,他接触过不少大牌歌星,连他都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我不喝咖啡。”
玫瑰拿起手边的花茶,静静喝了两杯。目光飘得深远,不知在想什么。白映榄也没再打扰她,挑了几粒枸杞和桂圆放进茶壶里,又添了些热水。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委屈模样?”
大掌摩挲她的脸颊,粗粝的掌心揉小兔子似的,舒缓小姑娘紧绷的身躯,“被这首歌困住了吗?”
玫瑰委屈得把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嗯,被它绑架了。”
这段时间,她录制了不少新歌,几乎每一首都是一气呵成,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个情况。
落荆棘说起另一件事:“我记得下个月就该艺考了吧。”
“是啊,下个月23号。”
“专心准备艺考。”
“那这首歌......”
“不录了。”
玫瑰哑然失笑:“我这才刚开始就耍大牌,放人家鸽子?”
“你还不是大牌,使使小脾气怎么了?就算以后真成大牌了,粉你的人只会比黑你的人更多。”
还真是偏爱得明目张胆,一本正经得煞有其事。
这俩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外头的白映榄整跟好友聊着,突然看到玫瑰头也不回的冲出来,两人急忙追出去:“你要去哪里?”
玫瑰回了六个字:“不录了,找灵感!”
白映榄:“......”
只能无奈跟淮海道歉,并保证:“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
淮海倒是没什么:“你这个女儿我很欣赏,脾性跟你像又不像。跟竹节一样,倔强又坚韧。她要是真打算往歌手这条路上走,未来可期,前途不可估量。”
白映榄走后,就有好几个工作人员私下不甘说:“老师,这十首歌可是费了你三年的心血,您合作过那么多的王牌歌手,随便发一首给他们,都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经典之作。我们知道您重情重义,可也不用都拿出来轻易交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姑娘来唱,我替您不值!”
其他人也说:“是啊,她的声线是难得,可这世上难得的声线那么多,也不缺她一个。”
“老师,容我们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觉得您太武断了。”
淮海没有反驳,只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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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考当天,不少学生被老师当场卸妆。素色的妆容,有些人恐惧,有些人自信。而有些人则被逗得捧腹大笑。
冬荷说:“妹妹你别紧张,我最近刚学了一套手指舞,我教你跳,据说能减轻不小的压力呢。”
金燕默默补刀:“可万一越跳越紧张怎么办?”
有一道声音在哇哇大叫:“金燕燕快把屏幕居高,我要跟妹妹说话。哎哟我去,谁那么辣眼睛,不行不行,我要瞎了。这哪里是在跳舞,分明是在毁人的眼睛。冬荷你个憨憨,能不能别给妹妹添堵。”
玫瑰捂着肚子,被冬荷旁若无人的表演手势逗笑,直不起腰来。她感觉自己的脸都笑抽了,一个劲儿的做表情管理。
胡夏说:“妹妹,收到我寄给你的十字架了吗?那可是我特意跑遍了整个伦敦的教堂,得教父祝福的好东西,你可别弄掉了。”
玫瑰把脖子上的十字架拿出来:“你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夏夏。”
“迷信!”
冬荷又是一口呛胡夏,拿出自己专门做的长面包和俩鸡蛋,“什么外在的力量都比不上强大的自信来得更有传染力。”
胡夏怼回去:“是是是,谁的礼物都比不上你的实在。也不知是谁开始的时候嚎出杀猪般的反对声,现在不也把店丢给莫愁,自己屁颠屁颠跟来上海?对此,我就只想问一句,姐妹,你的脸不疼吗?”
不出意外,俩人又吵起来了。
玫瑰揉了揉酸胀的脸颊,眼瞅到欲言又止的金燕:“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