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荆棘歪头目送她进了浴室,被她吐了舌头鬼脸逗笑。转眼就听到她的手机响了,捞起来一看,备注是一个叫丫丫的人,她哭得很伤心:“你今天来学校了对吗?对不起我手机摔坏了,一直没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贴吧论坛微博我都看了,廖琴她们真的太过分了。你放心吧,学校已经对她们严肃处理,不出意外的话会记大过并留级!”
“不够!”
陡然听到一个男人的沉音,范雅雅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再一核对电话号码,确定没有错呀,“请、请问你陈玫瑰的哥哥吗?”
“男朋友。”
“哦……啊?!!!!啥?是啥?男朋友!!!”
震惊的嗓音髣髴要把整栋楼都掀了。
落荆棘斩钉截铁道:“如假包换。”
“嘘!请先替她保密,以后自然有机会见面。顺便问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糖?讨厌吃红薯?”
“好的……是的……”
“没事了。你的关心我会转达,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了……”
谁遇到这样震惊不已的事情还能想到其他事儿上?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让她给你回电。再见。”
“再、再见……”
呆愣愣的范雅雅一慌神,跟兔子似的开始啃手指。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追问清楚,可又怕会让他们反感。还有他刚才那句‘不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学校对他们的出发不够?能影响学校处决的人,想必来头一定不小。
一想到玫瑰身后可能有座大靠山,范雅雅的心也算慢慢平复下来。且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有人罩着玫瑰,那他一定是好人!男朋友嘛,保护女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落荆棘打了几个电话,玻璃镜片上倒映了张深不可测的表情:“不论是谁,做错事的人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忙完了玫瑰还没出来,落荆棘去敲门,玫瑰这才慢悠悠探出头,脑袋垂得低低的,浴袍把娇小的身躯罩得严严实实。
落荆棘拿起吹风筒试了试,朝她招手:“过来。”
自己不吹,倒是记得给她吹。玫瑰坐在他身前,嘈杂的噪音吹散了短暂又微妙的尴尬。某人偏头,又看到一双白皙小脚摩挲地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脚背上还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无奈摇摇头,用毛巾把她的双脚擦干,塞进被子里:“寒从脚起,小心着凉。”
玫瑰这头仓惶的小鹿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揉了揉吹干的长发,顾左右而言他:“这里的洗发水还蛮香的哦~”
他烧了一壶水,把它倒进保温杯里,很漂亮的磨砂琉璃紫,拿起来很有手感。看他这么小心翼翼,玫瑰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小哥哥,你这保温瓶挺漂亮的,哪个小姑娘这么有眼光买来送给你?”
落荆棘的反应也很快:“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姑娘?”
才刚把瓶盖拧紧,就被她突如其来扑过来的身躯撞退了好几步:“瞎胡闹。”
拍她肩膀的手格外宠溺。
玫瑰昂着脸说:“我送的,我怎么不知道是姑娘?”
落荆棘低头看她,嘴角上挂着的笑容髣髴就在等她说出这句话。
玫瑰:“……”
上了老狐狸的当!这姜啊,还是老的辣!
人再次被他抱起,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他不在掩饰眼底涌动的情愫,明目张胆的捕捉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等你满二十岁咱们就登记结婚。”
他的眼神炽热又深情,玫瑰有些招架不住,又不想被他完全掌握主动权,便只能口头调戏:“好呀,牛崽崽~”
落荆棘一秒破功:“为什么是牛?”
“老牛吃嫩草呀~”
落荆棘:“……”
头顶是暖意融融的天花板,玫瑰被他扔在床上,感受到老牛居高临下的强大,立马认怂:“我好困哦~我们老师说了,大学生是不允许熬夜的,我先睡啦,你记得关唔唔唔唔唔……”
热水壶里的热水还飘出几缕清浅的薄雾,房间里的玫瑰香精也一并温暖了它。朦胧中,好像有粉色的泡泡在上下起伏,氤氲了交叠的影子。
灯一直亮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是才被摁灭。落荆棘才动那么一下,立马听到小姑娘哼哼唧唧要抱的睡音,奶娃娃似的,得有多依赖他?
从他回来到现在,也有十多个小时,两年的时间究竟去了哪里?又被安排了怎样的事儿?她一句没问,他也没有主动说。就连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巧妙避开了中间的时间。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取悦他,而他也选择不遗余力的爱她。
这朵多刺又漂亮的玫瑰花,终究被他的荆棘拦下,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阴沉沉的冷笑,髣髴在阳光明媚的天空添了道寒入心骨的冰川。
宋!玫!瑰!
玫瑰不适蹙了蹙眉头,有个声音带着很沉很重的气息在急切的表达着什么,直觉告诉她这很重要,可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她自己也说不好。
有手掌从她眼前挥过,带着强烈的不满:“喂,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玫瑰淡定喝茶:“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卢景子说:“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落荆棘回来了吗?这几天都在陪他?”
玫瑰没有回答,权当默认。
卢景子的兰花指敲在桌上,刚插好的花掉下来好几朵花瓣,气得拔高尖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都说了让你赶紧跟他分手!”
“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