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荆棘股冷眼一扫,仿佛寒冰过境般凛冽得可怕:“或许你可以问问自己为什么前几天一见到自己的弟弟就揍他?而前几天有个女孩来报案,你却把人家晾在一边不管不顾,难道这些都能解释得清楚?”
俩警察:“......”
许沉舟瞪了他们一眼:“出去!”
玫瑰在外头等人,被小蔡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她的电话快要被打爆了,还得顾着这朵不省心的玫瑰。
关于《予你》剧组在热搜榜首居高不下的事情顿时穿遍大街小巷,每个人逛街走路坐地铁的时候都要刷一刷聊一聊,当成饭后谈资。
卢景子扭着屁股出现,嘴角上的口红很鲜艳:“啊哦,他动手了~~~”
玫瑰说:“他不会杀淮海。”
“不不不,宝贝儿,你现在应该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看管好他,让他有下手的机会!”
玫瑰凉飕飕一记的冷眼,喷了他一脸的卸妆水:“嗷呜呜呜呜呜,你个残酷又无情的女人,这可是我花了一整个下午才画的最满意的妆,你怎么说卸就卸啊!”
玫瑰箍住他的脖子:“淮海是被谁杀的?”
“落荆棘啊!”
“说不说?”
卸妆棉拿在手中,只随手一擦,就可以让爱妆如命的卢景子惊慌大乱:“我、我也不知道......可我查到了一些线索,你先把我放开,咱们得先尽快离开这里!”
“现在说!”
“我倒是没什么,只要你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的话。”
卢景子的暗指,让玫瑰从咄咄逼人中找回了点理智。闪光灯在她的身后不停地闪啊闪,而卢景子又是隐身,在普通人的眼中,她就是个在做些奇奇怪怪动作的人。
“都让开!”
小蔡把人堆拨开,拉着玫瑰就要走。但是围观的人好不容易碰上了明星,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他们疯狂的挤过来,失去了该有的理智,有些还直接上了手。
玫瑰被撞得头昏脑涨,不知是谁一脚绊过来,趔趄两下就往前栽倒。扑下去的时候,玫瑰也想到第二天的娱乐头条版面会怎么描述她今晚的狼狈了。
她身上穿的还是剧中的服装,奶白色的衬衫,领口有个辛夷花挂针,手刮到上面蹭破了皮。波点宝蓝长裙,不长不短,可从地板上擦过去的轨迹看,伤势不小。
流血了。
一股淡淡的味道飘出来,是潋滟紫色的液体。虽然不是很深,可隐隐能看清它的颜色。
喧哗吵闹的歌迷嗅到这个味道,推搡的动作变得迟缓,视线开始变得迷离恍惚。四肢无力,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跟没了骨头似的。
玫瑰虚握了握掌心,卢景子哈哈大笑:“让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看其他人的笑话,一群无知又无畏的凡人,TUI!活该!”
玫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卢景子玩世不恭说:“还能怎么回事?你的血有毒,他们不自量力就中招了呗。哎呀呀,谁?帮我放下来?背后偷袭算什么男人?”
他蹬着腿嗷嗷大叫,模糊的影子投在玫瑰身上,阴鸷扭曲,又被甩了出去!
“我嘞个去!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大爷动手动脚的?该四的鬼,除了二还是二,我可告诉你,我发起火来我——”
一对上落荆棘恍若从修罗场回来的眼神,卢景子把抬起的巴掌往自己脸上打,“我连自己都打……”
受尽委屈的玫瑰抽噎着鼻子:“夫君……”
“伤到哪里了?”
“手掌,胯部和小腿肚。”
落荆棘的目光沉了沉,如雷达般扫射的幽瞳似乎要从昏迷的人身上探寻什么东西,随后又很快沉寂下去:“别怕,我带你走!”
酒店和片场都不能回去了,蹲点的人太多,她的伤又……只能临时找个落脚点。
“小蔡姐,得把小蔡姐带上。”
落荆棘一个余光,卢景子连滚带爬扑腾过来,像个想得到所有人关注的小朋友般喊道:“我来背我来背!”
心里却在腹诽:凭什么是我?我干嘛又要低头哈腰?怕他?还有还有,这鬼婆娘真重,一看就是平常没少吃,压得我腰都要断了,该死的,我干嘛还不溜走?留在这里受气吗?
对对对!赶紧跑!
“你敢再动一次跑走的念头,我就能把你的翅膀折断!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落荆棘的言语很平静,像是在跟人聊天似的。可回过头来的眼神跟染了冰霜似的,卢景子再次变成了怂怂的二狗子:“哈哈哈哈哈,我干嘛要跑啊,我只是想跑到你们面前带路。你也知道玫瑰老师是公众人物,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再出现在镜头面前,我推荐个地方,过去避避风头也是可以的。”
落荆棘踹开一脚前面的烂铁板:“这就是你推荐的地方?”
卢景子又来打哈哈:“你可不要嫌弃它!虽然是个废弃的汽车修理厂,可一来它够大,二来它很少有人来。你看这天又打雷了,怕是要下暴风雨的节奏,你们要的不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吗?”
顿了顿,又说:“再看她那样子,脸色苍白手脚冰冷,哪里还能禁得起冒雨颠沛的流离之苦?就算她肯,你舍得?”
这话说到落荆棘心里去了。
找了快干净的地方铺上凉席,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躺好。玫瑰默默背过身,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像婴孩还孕育在母亲肚子里一样。
该是又多怕或者多没有安全感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连他在身旁都无法温暖她?
伤口早就自动愈合了。
落荆棘紧紧抱住她:“能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吗?”
“淮海老师究竟是怎么死的?”
没有伤口,用精密仪器检查也看不出什么猫腻,完全是窒息而亡。
那么在他回到酒店的过程中,不长不短的三个小时,究竟是谁进过他的房间,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用枕头闷死了他?
落荆棘说:“警方通知了他家里的妻子,却被告知他根本没有结过婚,只摆了几张年轻女人的照片。”
“同一个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