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亲吧,还来劲儿了。来劲就算了,还咬人,你是属小狗的吗?
宋京摁住她的后脑勺,相触的额头滚烫如火山,刚想好好教育一番,这姑娘已经打着哼睡着了。
金子发现宋京不见后,火急火燎一路找过来:“你丫大爷的,累死爷爷我了。你真当自己是狮子吗?走路都不带喘的!”
“嘘,别吵。你打扰她休息了。”
“我打扰谁休息了?你给我说--”
清楚两个字被他硬生生咽进肚子里,“嫂......玫瑰?她怎么会在这里,哦~我想起来了,难怪今天基地里有人说好些个大明星来,她也是其中之一。诶诶诶你又要去哪里?大哥我求你了,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
“她发烧了,需要退烧。”
“行行行,救护站就在附近,我带你们过去好不好?”
“不用,她不喜欢闻消毒水的味道。”
金子感觉自己被逼疯了,捂着脑袋就差吼出‘苍天啊,收了我吧’的绝望之词:“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宋京念了几种退烧药的名字,又给了他一张红色的RMB:“把它们买回来。”
金子:“......”
宋京把玫瑰轻轻放在自己的帐篷里,开了小风扇驱散周围的热意。这傻姑娘虽然发了烧,睡得倒是香甜。
倒了一盆水,拧干毛巾,先用物理降温法。再把她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换下来,抖出不少灰扑扑的泥沙。膝盖和手腕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绷带都渗出不少血丝。
宋京叹了一口气,摩挲鬓角处的头发:“你就是存心来气我的,好让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也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对不对?”
清浅的呼吸像是在回应他的叹息,还加了句含糊不清的嘤咛。
来来回回擦了好几次,又用被子把她捂出一身的汗,烧还停在38.5度。金子那小子是乌龟吗?那么久还没回来?
金子感觉自己跑了个马拉松,上气不接下气:“你个老男人,存心想要累死我!”
手里的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拿走,帐篷帘子拉下,把他隔绝在外。
金子:“......”
给她喂了药,小姑娘嚷嚷着好苦:“糖,我要吃糖......”
这模样跟三岁有什么区别呢?
找遍周围都没看到糖的影子,宋京亲了亲她,还特意在唇纹上停了几秒:“乖乖的,吃了药休息。”
一个人不论年纪多大,在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身边,都会撒娇,也只会对他们耍小性子。
玫瑰睡眼惺忪,脑子开始昏沉迷糊,像鸵鸟似的拱进宋京怀里,反正是梦,她有什么好隐藏的?
“宋京!”
“嗯。”
“宋京~~~”
“嗯。”
“宋京京~~~”
宋京被这个称呼逗笑:“什么事?”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可我不能说,谁也不会明白。只能躲在房间里偷偷拿出你的照片看,一张又一张。温柔的笑,淡淡的笑,和煦的笑,冷酷的笑......偷拍的,从网上找的,保存了好多好多。可没有一张是笑给我的,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宋京的心疼得一揪,又听到玫瑰说:“你不说话,是不是也认为这一点也不好笑?没办法呀,谁让我当初追得轰轰烈烈,就跟孔雀开屏似的,他一来我就开,他一走我就合。可他就是喜欢装傻,不论我怎么求他都不肯给我拍一张。”
有次在刚果,他又当着大家的面儿让她下不来台。玫瑰颓丧失意,拎着几瓶啤酒豪气冲天咕噜咕噜喝完,大伙儿都被这一幕吓了大跳。金子跳出来当和事佬,劝道:“他可能不太喜欢这种多人的聚会......你别太往心里去哈。”
玫瑰坐姿霸气:“我知道。”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她在场罢了。
另一个看不下去,替她打抱不平说:“宋老师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
玫瑰一酒瓶子砸过去:“他过不过分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找抽吗?”
这模样,活脱脱一个校霸。
后来,酒精没有办法麻醉她的悲伤,鼻子往上抽了抽,烟瘾犯了。在KTV门口瞅见一个红头发白皮肤的男人:“兄弟,有烟吗?”
那人见玫瑰一个东方女人,模样精致,肌肤吹弹可破,嘴角勾了勾,特大方的把整盒烟递过去:“Enjoin!”
玫瑰抽出一根烟熟练叼在嘴里,不用她说话,红发男人咔嚓咔嚓点着火递过来,在吞云吐雾中,她看到了一身清爽的宋京在街道对面看着她。目光冷淡,手里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菜,与她的烟雾缭绕格格不入。
一个是温文儒雅的主持人,一个是桀骜不驯的女演员。两个人凑在一起碰撞,擦出来的不是火花,而是能炸掉彼此的炸弹。
也是从这一刻起,她的心开始产生了不对等的高低差距。
玫瑰轻轻说出藏了好久的心事:“在刚果,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上你的步伐,想让你多看我一眼,不用说话,真的就看一眼,我就能开心好几天。”
可他的眼神里没有救赎,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所以后来,她才会这么‘顺理成章’的放下他:“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我经受不住挫折要放手,可我哪里想这样?明明是你一句‘你打扰到我的生活了’把我熊熊燃烧的一大团火给浇灭了的。”
宋京抱着她说:“我道歉。”
再多的借口和拒之千里都是出自于心头的那股不快。明明很介意她跟别人笑得心花怒放,也不喜欢她抽烟喝酒打桌球,更不喜欢她明明口头上念叨着很喜欢自己,可老是跟被人眉来眼去。
这些不明的情愫在心里一点点的积攒,最后爆发出来的,就是冷言冷语的一句:“你打扰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