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有些担心:“要不要去劝架?”
玫瑰瞅都没瞅就说:“放心,那家伙有分寸。”
说完连玫瑰的都惊呆了,为什么她会对一个高烧后就烧忘了的男人这么信心百倍?半点怀疑都没有?
丫丫以为玫瑰说的是轩宇:“可我感觉轩宇老师......”
‘不太靠谱’四个字愣是没敢说出口。
可她的直觉是对的,轩宇就像是一头捕猎中遇到对手的冲动狮,本就饥肠辘辘,说什么也不肯把掌中的猎物让给别人。可对手是什么?他的能力与你旗鼓相当,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你优秀得多,常常是令你可望而不可即。
为了不让自己落于下方,少年的方式简单粗暴。哪管什么礼貌周到,出手快到让人躲闪不及。自己挂了彩,愣是也要对手受伤才肯罢休。
可宋京是个成年男人,不论是心智还是心理都很成熟。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中,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事情都不是个什么好的办法。顺利躲开轩宇的攻击,却没有出手。
这种感觉让轩宇很不爽!
就感觉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压根没被任何人放在眼里。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才能取得全世界的瞩目。可他的全世界很讨厌这种幼稚的行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上楼休息。
这一分神,宋京一手揿住他的手臂,一手肘卡在他的后颈上:“就算来个百八十次,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松开他,转身上楼:“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强人所难,最失望的是‘你听我说’,而不是‘我想知道’。你要追她我没意见,可如果你要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轩宇默默低下头,突然苦涩一笑:“追?哼,有你在,我还能追得了吗?”
“追不追得了是你的事,与所有人都无关。”
宋京上去的时候,玫瑰正打开自己的行李箱要找衣服换。乍一见他,整个人扑腾在箱子上:“你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翻找衣服是件很私密的事情,不能被男人看到。
宋京就站在门口,后背靠在墙壁上,视线远眺掉了木窗外的天空:“过来看看你。”
看着门外映落在地板上的黑影,玫瑰撇撇嘴:“有什么好看的?回你的土匪窝去!”
宋京笑:“还在记仇呢?”
玫瑰找出要换洗的衣服:“我可记仇了。”
“要不我给你送个本子,专门用来记仇的?”
玫瑰捡了个石头扔过去:“想送东西就说,找什么借口?”
石头滚在宋京脚边,他看了眼就笑:“怕你不肯要,提前过来问问。”
“要!为什么不要?拒绝的人都是傻子!”
“你来拿还是我进去?”
“女孩子的房间哪能是大男人能进来的?”
玫瑰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T和牛仔,鞋子还是自己那双,耐磨又耐脏,“你的衣服我洗完还给你。”
“你确定我还能穿?”
玫瑰翻白眼:“你可以不穿,我直接扔了!还省了洗衣粉和人工清洗费呢!”
宋京笑,不是那种商业笑或者是温柔的浅笑,而是带着一种久别重逢后跨越山海的爱与包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丫丫识趣,早早就溜走,不用在这里看人撒狗粮。亲眼见证自己的偶像跟平凡人一样吃饭睡觉生病,甚至谈恋爱,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很圆满。
玫瑰看他两手空空:“要送我的本子呢?又骗我?”
“先欠着,下次见面给。”
“......”
又是一场骗局。
为什么这房子没有一扇门,不然她就可以当着他的面儿摔门,多爽的一件事?越想越生气,踹他:“笑屁啊笑,下楼出门左拐,坐半个小时的车,看到一栋建筑后上二楼,那里有个精神科,你可以好好治一治。”
宋京说:“那里没有二楼,而且建筑不是医院,而是教堂。”
玫瑰:“......”
毒舌玫没话说,气得把他推下楼:“走走走,赶紧给我走!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刚走没几步,玫瑰就从窗户口探头出去:“喂,记得把你的包洗一洗,太脏了。”
你让我丢脸,我就让你在人来人往中没面子!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宋京笑着摇摇头:“好,我拿回来给你洗。”
“......”
卑鄙!无耻!阴险!腹黑!阴暗!
“你很喜欢他?”
玫瑰还在琢磨各种骂人的话,轩宇就冷不丁站在她的身后,也没听清他前一句话说的是什么,随便应了声‘嗯’。迎面泼来一瓢冷水,把轩宇的心浇得拔凉拔凉,可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对你很用心。”
玫瑰打了个呵欠:“啊?你说谁?宋京吗?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困意袭来,躺下没几分钟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轩宇站得很笔直,如竹如石,可脚下的步伐却踌躇得怎么也迈不出去。你能理解这种已成定局的事实吗?他曾经把她当成金字塔的顶端,是自己仰望的高度,也是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