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拿错了行李箱的男孩子急匆匆跑来,一个才十六岁大的毛头小子。脸色一红一白,看到胡夏抱着胳膊在晃身体,她的手边才是他的行李箱!
脸上的青涩尚未褪去,眼睛带着带着懵懂的稚嫩。就这个眼神,谁也架不住,都柔着声音跟他讲话,除了胡夏。
胡夏穿着那个时候最流行的喇叭牛仔裤和亮片吊带衫,一头长发拉得又直又柔顺,看起来温柔,说出口的话却让人难以下台。
胡夏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两个人架回了房间,还在叽里咕噜的说着醉话:“我就、就没想过要跟一个、个比我小六岁的男孩子在、在一起,可是、可是玫瑰你懂我那种感受吗?你懂吗?”
玫瑰给她盖好被子:“我明白。”
这就是为什么当她知道自己跟宋京在一起的时候,不仅没有惊讶,还不遗余力的支持。因为她曾爱过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还做好了退出娱乐圈的准备。
过程的辛酸,并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爱上一个成熟或者不成熟的人,你首先就得引起对方的注意,用你自身的优点成为对方看中的爱点,如此深化彼此的情感,让他主动来了解你、感知你、从而爱上你。
宋京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玫瑰趴在床边睡着了,整个房间还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双手横抱小姑娘,感受怀里人的嘤咛,宋京吻了吻她的鼻尖:“乖,带你回房间休息。”
玫瑰在他胸口蹭了蹭:“我是不是重了好多?”
“还好,我抱得动。”
玫瑰找茬:“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抱不动我了,就证明我很重了?”
掀开被子的一角,把人送到暖和好的被褥里,宋京说:“你重多少,我陪着你一起。”
玫瑰翻身看他,又戳他的喉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
指腹摩挲她的后背,让她逐渐放松神经。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惊喜是什么了吗?”
还在记挂这件事。
宋京把房间里的安神熏香打开:“睡醒了,我就告诉你。”
“拉钩~~~”
带着半梦半醒的空灵尾音,够让人心神荡漾好久。
宋京捏疼她的手,克制着给她一个午安吻,让她不要太过分:“睡吧。”
玫瑰吐了吐舌头,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桌上的玻璃瓶摆着几朵漂亮的玫瑰,含苞待放,娇艳欲滴。浅色的紫荆花窗帘随风摆动,波浪般的弧度有深有浅。地板的光线忽明忽暗,落地窗外是盛绽的枫叶,红色的枫叶喜洋洋的,比凤凰花还要美上那么三分。
蓝蓝的天,青青的石板路。流水过隙,脏辫披头,各种照片的笑脸把古镇的建筑都包揽其中。
玫瑰睡了个饱饱的觉,起来的时候大家都不见了。餐桌上有一封信,某人兑现对她的承诺,开始揭晓惊喜---信上画了一个图案,是一座流水的石桥,后头紧跟着一首诗: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这是在跟她玩捉迷藏吗?
玫瑰带着口罩,又把套头衫的帽子盖住脸,慢悠悠的在古镇踱步。画上有路线,该往左走还是右走,是前进多少步后退多少米,写得一清二楚。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看得懂。
玫瑰过了流水石桥,对面有个人对她露出笑意盈盈的目光:“请问是陈小姐吗?”
玫瑰配合她:“是我。”
丫丫在她面前变魔术,13朵玫瑰花就这么送进了她的怀里:“生日快乐。”
“谢谢。”
丫丫把第二封信交给她,玫瑰一手抱着玫瑰花,另一只手还要拆信,丫丫就帮她把玫瑰花接过来,好让她方便看信。
信上还是一幅画,这次是一个影壁,上头画着最精致的龙头,没有路线,依旧附带一首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玫瑰把信塞进兜里,对身后的丫丫说:“走吧。”
丫丫对玫瑰的聪明堪称佩服至极:“妹妹怎么知道是我带着你过去?”
“不是我知道,而是我了解他。”
娜米古镇是水乡小城,水路和陆路阡陌交通,房梁和屋檐都带着旧时的建筑气息,房木中带了股沉稳。一如他这个人,虽然知道她不是路痴,可舍不得她到处乱跑,尤其是肚子里还带着一个。
丫丫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个皮影楼。”
楼道很旧,风吹进来的时候有些阴沉沉的,踩着台阶上去的时候,门咿呀咿呀的响,真怀疑它会在下一秒就轰地一声断了。
“请坐。”
一盏灯投射在白色的幕帘上,两人坐在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椅子上,锣鼓声紧随而来,一个穿着黄色貂皮的皮影贴在幕帘上,另一只手送来第二个露着肚皮的皮影。另一个是头戴和尚帽和脖子戴长珠子的皮影。还没等唱开,玫瑰就拆台说:“怎么没有白龙马?”
金子捏着细嗓子说:“没有加它,就安心听这个吧。”
玫瑰托着腮笑:“今天我生日,一般不都是寿星最大吗?”
金子:“......”
把求救的眼神丢给沉舟。
沉舟沉默片刻,说:“可以换,但是配乐跟不上,你是想要耳朵还是想要白龙马?”
本就是逗逗他们,也不是刻意为难,玫瑰换了个坐姿,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开始吧。”
这场皮影戏,讲的是师徒四人在降妖除魔过程中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难中的其中一难。她小时候特别爱看西游记,把每一个回合的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这次他们发散思维弄出来的这一难很新颖---当取经四人穿越到了现代,会发生什么事呢?
很贴合最近流行的穿越风,不论是上映的电视剧还是电影亦或是小说,都跟穿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