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为杜若的话惊心不已呢,便见到花氏的贴身丫鬟司琴惊惶惶地跑出来,跪在花氏旁边。
“老夫人…奴婢,奴婢有话说。”
“司琴,不要乱说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老夫人自有定夺!”花氏以为司琴看自己被老夫人怀疑,一时情急才想来替她分辨,忙斥道。
赵氏瞪了花氏一眼,“她既说有话要说,你拦着她干什么!司琴,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花氏被赵氏说了一句,不敢再多话,她此时哪里能想到,自己的陪嫁贴身丫鬟,会伙同别人来害她,还只当她是心疼自己,要来替自己说话呢!
司琴听了赵氏的话,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忙又低下头,颤声答道。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奴婢本来是打定主意要死守着不说的,可是…可是老夫人您是如何的明智,奴婢怕再隐瞒下去,您查出了真相,到时候,奴婢怕是再没活路了,奴婢斗胆求老夫人,奴婢若说了真相出来,老夫人能饶奴婢一命。”
赵氏眉心微动,略一沉吟,道:“好,若你真能将真相说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花氏这时候也听出不对来了,司琴若真是为自己求情,做什么要求老夫人饶命?她到底要说什么?难道说,司琴并不是要为自己求情,而是…
思及此,花氏不敢置信地看向在自己身旁跪着的司琴,刚要开口问她,便听司琴又开了口。
“老夫人,月前我们姨娘的家人送来了三套上等杭蚕丝被面,姨娘很是喜欢,但又不敢独自享用,便送了一套到您这里,就是怕您觉得她不知道孝敬长辈,后来回来的时候,姨娘见您高兴,夸了她几句,心内一直得意,后来二夫人知道了这事,便说了姨娘几句,奴婢记得是说轻狂媚主之类的,姨娘当时…”
司琴话说的断断续续地,说到这里还似心有顾忌,又停了下来。
赵氏皱着眉斥道,“当时怎么了!你只管说,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花氏一眼。
司琴得了赵氏的承若,忙又接着道:“当时姨娘跟二夫人就拌了几句嘴,可这样的事,平日里也常有,奴婢也没当回事,谁知姨娘回来便大发脾气,第二日便带着奴婢出门去了,直奔京郊一处宅子,在里面见了一位道姑,姨娘给了那道姑钱财,那位道姑交给了姨娘一个盒子,说…说里面的东西,能要人性命,且不会叫人发现,奴婢当时就害怕的紧,谁知姨娘回来,就将那盒子里的东西放进那套蚕丝被面里去了,奴婢看的真真儿的,那盒子是个像虫子似的东西,一碰到那蚕丝被面便跟化开了一样,不见了踪影,后来姨娘便叫奴婢把这套蚕丝被面给二夫人送去了,老夫人恕罪啊,奴婢一时害怕,才没敢跟您说这件事。”
赵氏看着跪在地上泪水连连,不断磕头求饶的司琴,再看看旁边面无人色的花氏,和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小赵氏,当下就对司琴的话信了几分。
她就说么,无端端的,小赵氏弄这等阴私东西去害洛青染干什么,原来是花氏与小赵氏生了口角,怀恨在心,要害小赵氏,没成想,小赵氏会舍得把这么好的被面送给洛青染,倒让洛青染无辜受了这么大的罪!
想到这里,赵氏看着花氏的眼神更加不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
遂指着花氏骂道:“你还有什么要分辨的!你自己的贴身丫头说的话,怕是比任何人都要可信吧!我常日最恨这些下作手段,你们争宠吃醋,小打小闹的,我也懒得管,可这回却差点闹出人命!还连累我可怜的长孙女,幸亏杜姑娘她们回来的及时,否则我孙女要真有个什么好歹,你这个贱妇,拿什么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