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说说。”洛青染放下茶杯,将半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半夏开始还推拒着,说于理不合,洛青染便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守着那些规矩做什么,无妨。”
半夏这才挨着洛青染坐了,道:“昨儿未时三刻,族老们着人将花姨娘沉塘,花姨娘不肯就死,在祠堂口哭闹了好久,求老夫人饶命,当时二老爷也在场,花姨娘求他救命,谁知二老爷‘大义凛然’地一甩衣袖,跟族里长辈们说,花姨娘犯了大错,他无颜为其求情,只望族老们能公允执刑,否则他以后可要无颜面见祖宗了!族老们听了他这话,都夸他大义呢!”
“哼,”洛青染冷笑一声,“确实是我二叔的做派,原先还以为他对花姨娘有多情深义重呢,每每为了她叫二婶难堪,原来也不过如此!”
“谁说不是呢,奴婢听门房悄悄议论说,城里的百姓都说二老爷心太狠了!”半夏附和道。
“哦,这话可听准了?”洛青染听了半夏这话,便上了心,若真是如此,倒是个搞坏洛昇名声的好机会!
半夏肯定地点点头,“准着呢,小姐,昨儿下午的时候,大家就都在私下里悄悄议论了,说是外面也传开了。”
洛青染听了半夏这话,略一沉吟,叫半夏磨墨,拿过一张普通素纸,写了个一字,让她拿去交给洛钟,请他派人悄悄送到慕秋白的铺子里,给红玉。
“小姐是想…”
“不必多说,当心隔墙有耳,嘱咐钟叔把信小心送去即可,红玉见了会明白的。”
“是,小姐。”半夏装好信,出去寻洛钟了。
洛青染倚在罗汉床上,心中沉沉出神。
当初为了避人耳目,她与红玉约定过,若自己叫她做什么事,便用一个数字代替,还特地教她认清了这几个数字,今日写下的这个一字,就是告诉她,将二房最近的不好地消息放出去,红玉见了便会明白,自己是叫她说花氏沉塘的事。
既然半夏说府里都已经在传洛昇心狠,那外面只会比府里传的更难听。
可府里的人,几乎都是几辈子的家生奴才,有些话,是不敢出去说的,那么,她就找个敢说的,把一些消息透漏给华京百姓。
洛昇不是一向自诩圣人君子,喜欢别人说他人品上佳么,就让华京的百姓都看看,这君子的阴暗面吧。
再说洛钟得了半夏的嘱咐,便派徐寅亲自去慕秋白的铺子里送信。
徐寅得了洛钟的命令,悄悄拐着几个弯,才绕道去了慕秋白的铺子里,将信交给了红玉。
红玉展开一看,便知道洛青染的吩咐,遂让徐寅回去告诉洛青染,请她放心。
徐寅回来照话传给半夏,半夏又回来告诉了洛青染,洛青染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半夏也没多问,只跟着洛青染去集英堂那边用晚膳了。
洛家一家四口用了晚膳,闲话了一会儿,洛青辰和洛青染便拜别父母,回自己院子去了。
路上,洛青辰忍着笑小声对走在自己身边的洛青染道:“听说二叔今儿在院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打了长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