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子儿媳和老伴相继过世,他带着小孙儿独自生活已有三年多了,他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做不得什么长工,平素荣儿跟着他过得极苦。
虽说周围的邻居看他们爷俩可怜也时常帮上一把,可住在城西的大多是贫民,自己家中还不宽裕呢,又如何能帮到他们多少?
这三年以来,他看遍了人情冷暖,见惯了达官贵人嚣张跋扈,竟然不知,还有洛青辰这样温和的贵公子,也不嫌弃荣儿身上脏,就那么抱着荣儿。
洛青辰并不知荣儿爷爷心中所想,他只是看荣儿年龄小,衣衫又单薄,甫一受到惊吓,怕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家里人又舍不得带他看大夫,因而想先带他去瞧瞧。
毕竟,他是听说过有人家里的小孩子因为受了惊吓,从此变得痴傻了,所以说,这可大意不得。
卢兴中在一旁看着洛青辰抱着那孩子要走,登时便不依了,指挥着自己的几个随从,将路堵住,极其嚣张地让那孩子家里陪他医药费。
他也不傻,没有过于纠缠洛青辰,知道洛青辰的身份也很尊贵,不到必要,他不会惹这种麻烦,因而只提出让荣儿家里赔银子。
洛青辰冷笑一声,“你想让他们赔多少!”
卢兴中得意地晃晃脑袋,伸出三根手指,“不多,看在他们这么穷的份上,就三百两银子好了,我这可是很够意思了,本少爷的腿断了,所需的花费,恐怕三千两都不够,如此也是给他们个教训,叫他们知道,以后走路要长眼,因为,不是什么人,他们都能得罪得起的!”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炸开了。
不知谁先喊出来,“要打死这个不讲理的混账”,反正,群情激愤,一时间,人人义愤填膺,恨不能扑上去生吞活剥了卢兴中。
卢兴中平日为恶都惯了,多数人忌惮他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只都尽量顺着他,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此时,若不是有禁卫军拦着,只怕情绪激动的百姓们,真要生撕了他了!
卢兴中是真有些害怕了,扯过一群随从挡在他身前,不敢再吱声了。
孟仲看着他那副惹了麻烦就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的样子,不屑地嗤了一声。
姚轩头上青筋微露,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道:“卢公子,你看眼下这种情况,要不你先回去吧,还是你的腿要紧,本官毕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还有公务在身,倘或耽误的皇上吩咐的事,本官实在担待不起啊!”
姚轩也是有意抬出祁阳帝来,吓一吓这个卢兴中,就他那副怂样,他看着也是生气得紧!
卢兴中听完姚轩的话,又看了下眼下的形势,终于是没再坚持,带着几个家仆,灰溜溜地走了。(未完待续。)